“二公子,”
唐辰站在城門口,將主子吩咐他準備的東西都遞過來,李錚接過,靜靜的說道:“回吧。”
“此去路遙,公子一切多加小心。”
他默默點了點頭,對方潛說道:“走。”
車隊緩緩而行,很快就駛出了唐辰的視線。他卻仍舊站在城門口,遙遙的望著,似乎希望公子能夠突然轉了念頭,回來一樣。
哎,就憑那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人,何必勞動公子大駕呢?
這個問題,不僅是他,就連西涼的那群老狐狸,也是一個個大惑不解。
不過除了他們,天逐王域的其他人卻是開心的很,上至有些背景的文武百官,下至京中有些聲望的商家大戶,就連安霽侯府的下人們都是長吁了一口氣。
太好了,李家的那個小錢簍子終於走了,這下子,該有一段安穩日子過了。
馬蹄淺淺,揚起細細小小的灰塵,淡淡飄起,向著天下朝聖的方向。
大隱隱於市,離開湘然城,已有七年了。
天逐城的一處高門大院裡,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在廊下躺著,靠在長椅上,手邊放著一爐香,一卷書,一壺茶。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而是閉著眼睛,靜靜說道:“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一名下人彎著腰站在廊下,規規矩矩的說:“晏狄目前的確在湘然,聽說跟那個人民銀行的老闆走的很近。”
“晏家這是不甘寂寞了。”
年輕人一身淺藍色衣袍,面容儒雅,可是眼角卻透著一絲刀戈肅殺之氣。
“主子,屬下有話說。”
他沒睜眼,只是嗯了一聲,示意那人說。
下人忙說道:“現在皇家內庫是由安霽侯管著,安霽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交換給了主子。屬下不明白,為什麼安霽侯府的小少爺還幫著葉家跟內庫打擂臺?這不是明擺著拆安霽侯和主子的臺嗎?”
“你知道什麼?”
年輕人淡淡說道:“內庫是歸我管,但是戶部不還在淳于烈手上嗎?”
香爐裡香氣嫋嫋,盤旋而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戶部才是朝廷的第一錢庫,只要戶部沒有我們的人,內庫的銀子就早晚被戶部搬光。與其便宜壯大淳于烈,不如讓西涼葉家得些甜頭。畢竟,西涼再有錢,也是臣子,淳于烈嘛。”
說到這,他卻不接著往下說了。那下人介面道:“這樣看來,李二公子還是忠心於主子的。”
“忠心?”
他嘴角一牽,帶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這七年的朝野歷練,早已洗去了他身上的那股子年少輕狂。便是這樣笑起來,也看不出有什麼喜氣。
“不見得。”
下人似乎不明白,見他的神色,卻不敢再問了。
“一個剛起步的小小商行,竟然就敢和西涼葉氏掰手腕,這個人民銀行的後臺老闆,不是個膽大包天的天才,就是個腦滿腸肥的蠢貨。”
下人忙笑道:“腦滿腸肥倒是不一定,屬下聽說,那宋小舟掌櫃今年才十五歲,是湘然城出了名的……”
“宋小舟?”
那人還沒說完話,就被年輕人打斷。只見他猛地坐起身來,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下人,急聲說道:“你說那商行的老闆叫什麼?”
下人一愣,連忙答道:“姓宋,叫宋小舟,今年剛剛十五歲,是湘然城出了名的早慧神童。”
“是個女的?”
“不,是個男的,只是聽說早年的時候,他父母親害怕他將來被抓丁上戰場,故意對外隱瞞,就說自己生了個女兒。後來改革了兵役制度,設了軍學,才對外公佈的。”
下人戰戰兢兢的回答,小心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