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太子殿下喜歡個新鮮的顏色,六姑娘樂熙也足以當此大任。
凝萱聽罷,不禁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誰說只有女子才是宅門裡逞兇鬥狠的能手,一旦牽扯到朝堂上的紛亂政變,男人們的心機更甚女子十倍百倍。
凝萱語帶關切的問道:“恕妹妹多言,二姐姐心裡怎麼個打算?你對那位宮先生”
魏詩琪神色一暗,丟掉了手中幾乎攥出汗珠的黑子:“宮先生半個月前就成親了。”
凝萱吃驚的張圓了小嘴,詩琪自嘲的笑了笑,“不但成了親,而且娶的還是吏部右侍郎一房妾室的孃家妹子。”吏部右侍郎?凝萱越想越覺得熟悉,猛然間驚呼:“三夫人孃家?”
蕭寶珠的父親可不就是那位吏部右侍郎大人?五年來,凝萱和蕭寶珠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詩琪提及,只怕凝萱早就漸漸淡忘了此人。寧肯嫁給一個小妾的妹子,也不願意娶國公府里正兒八經的小姐,這個宮先生不會是被人下蠱了吧?
詩琪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如今的宮先生好生威風,還沒進官場呢,就已經成為了吏部右侍郎的心腹幕僚。只怕將來成就非凡!”
凝萱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到了嘴邊的勸解話語又吞了下去,看二姐姐的這個樣子,只怕是心有不甘才打算賭上自己的全部青春!
可是這樣做又值得嗎?
第一三九章宴請
朝堂上雖然說風雲變幻莫測,尤其是以德宗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這位臨朝二十五年的皇帝還有可能活的更長久。史書上不乏年老昏聵的君主,年紀越是大越沉迷於女色之中,寵溺幼子,敵視長子。
太子兢兢業業十幾年,即便是在德宗病重的那一段日子也不曾動過逼宮的歪念頭,憑藉這一點,他就勝過許多皇子而獨佔頂峰、。成為太子的良娣,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嬪妃,甚至是皇貴妃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端看女子受寵的程度。凝萱不大相信這位二姐姐單純是為了報復宮先生才進宮選秀,不喜歡珠寶的女人還是少數,不喜歡榮華富貴的女人更在少數。凝萱不禁暗中嗤笑一聲,書中常講,什麼冰清玉潔的女子,會為了愛情拋棄父母爹孃?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最終落得的又是個什麼?
凝萱再看詩琪的時候,目光中就迸射出了審視的華彩。二姑娘大約是感覺到了這道犀利的光芒,所以在一開始並不敢直視凝萱的舉動,可沒到半盞茶的功夫,二姑娘緩緩抬起頭,濃墨似的眸子裡沉甸甸全是凝重。
姐妹兩個就這樣,在春水海棠樹下審視對方,沒有一個人肯退讓。
不遠處伺候的碧潭從懷中掏出了錶鏈子,“啪”的一聲彈開了上面的銀蓋子,小指標滴答滴答走個不停。碧潭一皺眉,往前緊走幾步:“姑娘。時辰不早了。”
凝萱看也沒看碧潭,只是笑著向自己的心腹丫鬟擺了個手勢。碧潭雖然欲言又止。可想了想,還是緩緩退了回去。
凝萱壓低了聲音問道:“二姐姐心裡可有成算?妹妹但凡能幫上忙絕不含糊!”聲音雖低,可架不住尺素等人的耳朵好使,她和銀箋的耳朵支起來像只兔子,恨不得這就搶步上前替自己小主子應承下來。她們早就打聽好了,按照宮中禮制,良娣進宮准許帶去家中常用的女婢兩人。女婢們一進宮就是女官,路途平順的話,說不得還能做個美人。才人噹噹。
許是兩個丫鬟的表情太過熱切,二姑娘若有所思的往此處瞧了瞧。剛巧捕捉到尺素等人貪婪的目光。
“五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只是”詩琪自己也有難言之隱,十八年來都是孤冷的性子,叫她霍然間轉變心性去討好一個人,詩琪真的很難做到。若不然,這些年祖父廉國公對她也不會越來越冷淡。
凝萱瞭然的長嘆一聲:“二姐姐啊,不是我這個做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