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嘆了口氣,道:“因為它是鷹,天性如此。其實公子也可以養些其它鳥兒,比如黃鸝,畫眉,不僅叫聲好聽,性子也溫順。”
白瀲晨卻是一副惱怒至極的神情:“什麼叫做天性?怕都是些閒雲野鶴說的話吧?為何大哥就可以馴服它,而我卻不能?”
清音皺眉,白二公子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溫言道:“怕是公子方法沒用對吧。”
白瀲晨的臉色這才稍緩一些:“也是。大哥曾說過,如果讓一個人聽話,就得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是這鷹……我實在想不出。”
清音聽了這話,卻生出一股寒意。她想起那日所見的城主,陰影之下淡漠的微笑,高貴不凡,卻又難以捉摸。他能提出那個條件,想必也是看穿了自己求生的信念吧……她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見白瀲晨還在看她,於是笑道:“奴婢倒是知道它在想什麼。”
白瀲晨眼睛頓時一亮,忙道:“快說說看。”
清音便指指屋外:“自由。”
白瀲晨頓時勃然大怒:“你想讓我放它走?”
清音點頭:“是。奴婢想,這些道理公子一定是明白的。有些東西,縱然你明白他的心思,卻也無可奈何。”
白瀲晨低頭沉默半晌,再次抬起頭來卻眼眸如冰:“本公子喜歡它,為何要放它走?不喜歡的才要及時丟了。大哥說過,人生在世活的稱心便好,何必在意他人想法?我隱鳳城佔了天下四分之一,還怕留不下它?”
清音頓時無語。你的城主哥哥都教你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嘆道:“如此說來,雲城姬氏畢竟是這天下之主,如果帝君要公子進宮,公子是否也要順了他的意?”
白瀲晨聞言瞠目結舌。他沉默良久,才恨恨的道:“本公子不可能進宮!”
清音垂下眼簾:“您這樣,不是違背了城主的教誨?”
白瀲晨惱怒至極,罵道:“真是油嘴滑舌的丫頭!”說罷抓了那隻雛鷹便走。
清音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不禁暗自好笑。這二公子的反應還真是直接,說不過就跑,倒也算個性情中人,只不過有些性情過頭了。而且,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是否有些過了?得罪白二公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她嘆了口氣,剛在床上坐下,卻聽那門又是一聲輕響,卻是玉鏡進來了。
只見玉鏡一進門就直衝桌旁,灌了口水道:“真累!馬上就到四月初十了,希望到時不要出什麼差錯。”
清音“哦”了一聲,玉鏡又道:“那可是隱鳳城白氏一年一度祭祖的日子,那時城主便會帶著族中各個旁系還有重要人物出席。然後晚上便是隱鳳城的慶典。唉,真想早點到那一天啊……”
清音又應了一聲,還在回想剛才的事,卻見玉鏡突然神色忸怩,吞吞吐吐的問道:“清音……剛剛從這兒出門的那人是誰?”
清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
玉鏡頓時滿臉通紅:“就是一個穿著綠衫子少年公子……”
清音瞪了她一眼:“哦……他不就是二公子麼?”
玉鏡卻呆了半晌,才道:“你說那是二公子?咱們城主的嫡親兄弟?”
清音點點頭,誰知玉鏡卻一臉狐疑:“不對啊……他怎麼會是二公子?你認錯人了吧?”
清音有些好笑:“我怎會認錯人?我可是親眼見玉珠叫他二公子的。”
玉鏡仍是不信:“真的?你不會聽錯了?”
清音搖頭:“我的臉可是為了他成那副模樣的,你說我會聽錯麼?”她脫下鞋襪,正欲上床補眠,卻見玉鏡仍是一副迷茫神色,不禁問道:“你為什麼認為他不是二公子?”
玉鏡愣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道:“我聽說……二公子應只比城主小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