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風微微笑道,“曾經是極好的。她不僅是我的姑姑,還是我的恩師。”
白瀲晨咂舌,白溯風又道:“別胡思亂想。如果我能贏過她,也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
白瀲晨沉默不語,白溯風頓了頓,忽然道:“清音,這件事平息之後,我就送你回去。”
清音一直豎著耳朵聽兩人談話,在聽到這句話之時忽然心中一震。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白溯風,卻見他眼神如醇酒一般深邃寧和。她手不自覺地抓緊衣裙,半晌才道:“……送我回去?真的麼?”
白溯風還未答話,少年立刻拍桌:“大哥!當初你不是將她送我了麼?為什麼要送她回去?”
白溯風皺眉道:“你問問人家想留在這兒麼?”
白瀲晨一怔,白瓷般的肌膚上浮起淡淡紅暈:“我不想問。”
白溯風打趣道:“是不敢吧?晨兒,這可不是鷹,是女人……”
白瀲晨臉色更紅,叫道:“女人怎麼了,大哥不是同樣不擅長?!”
白溯風撫額低嘆:“……晨兒,不要說的太直白。”
話音剛落,兩人就笑成一團。白瀲晨一襲綠衫,本就清俊動人的臉龐,此時更是娟麗入骨。而白溯風一襲黑衣,長袍廣袖,狹長眼眸一挑之下是道不盡的傲氣與風情。
清音站在兩人面前,面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這也許是她這些日子以來,面對兩人第一次綻開發自內心的笑容。
多年後,她仍能記得這一晚,無論滄海桑田,還是物是人非。平日冷漠高傲的男子溫柔蝕骨的笑意,令人無法移開目光。日後無論他做過什麼,仍在她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她想抗拒,卻根本無法抗拒……
多年後,她會站在他的墳前,笑罵一句:“白溯風你這個瘋子!”
無論經歷了多少,你永遠都會陪在我身邊。
夜探
後來的幾日都過的風平浪靜。白溯風越發忙碌,議事大殿的燈火整夜都不曾熄滅。偶爾遇見新上任的總管白和,卻見他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眼圈下烏青一片。
主人的行為已經引起下人們的議論。他們在策劃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清音知道那與白荔有關,但也只能冷眼旁觀。
這是白溯風與白荔的鬥爭,任何人都無法插手。
此時已近黃昏,她坐在自己寢居內,慢悠悠地品茶。身畔坐著綠衫少年,一雙杏眸波光瀲灩,眼角微微上挑,無端多出幾分魅惑。他一手把玩著無鈞,另一手指尖輕觸湛青刀刃,便生生留下一道白痕。
清音瞥了一眼,娥眉微微蹙起。白瀲晨盯著指尖那道白痕,咂舌道:“真不愧是無鈞,大哥真是偏心,平日都不讓我碰一下。”
清音將瓷杯放在桌子上,道:“公子,伏虎穆如氏的長公子即將來臨,您留在這兒,恐怕不妥吧。”
白瀲晨哼了一聲:“本公子不必去見那些人,你怎麼總是趕我走。”
清音嘆了口氣,伏在桌上一言不發。她這幾日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自暗巷歸來之後,似乎某些事再也無法平靜,而是需要一個爆發的鍥機了……
她起身整理木桌,忽然道:“最近琉嫣小姐如何?”
白瀲晨聞言,臉上蒙上一層陰霾:“我今早去看過她了,氣色還算可以,人卻更瘦了些。”
清音抿著唇,道:“如果保不住小姐……公子,您當如何?”
白瀲晨斂眉道:“……我相信大哥會有辦法。”
白溯風啊白溯風,可見多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清音怔怔出神,門外忽然傳來輕淺的敲門聲:“二公子,您在裡面麼?時辰不早了,請公子回去吧。”
那是玉珠的聲音。清音上前將門拉開,正對上玉珠一張秀麗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