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她不得不燃燒,以至化為灰燼。
夜風拂來,她越發覺得冷了。那人忽然動了動,緩緩撐起身子,烏黑的長髮披洩而下,拂在她身上,酥癢難當。而她雪白的肌膚暴 露在夜空下,泛起細小顆粒。她閉著眼睛,暗自忍耐,卻隱隱感到他在巡視自己的身體,這感覺使她屈辱至極。
片刻之後,耳畔響起窸窣之聲,想來是他在穿衣。她咬緊牙關,忽然感到身上一暖,似乎是他將衣物蓋在她身上。溫暖的感覺使她鬆了口氣,耳畔又響起他的聲音:“……多謝。”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仍帶著方才情動的磁性。清音也不想再矯情下去,便睜開眼睛,誰知卻看到他赤 裸的上身,在夜色下泛著玉一般的光澤。她猛地移開眼睛,冷聲道:“不必客氣。您救了我一次,我自當回報。”
白溯風有些訝異,也許是沒想到她對待此事如此冷漠。他頓了頓,柔聲道:“這不一樣。姑娘的恩情,在下無以回報。如果姑娘有什麼難處,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他說這番話時,雙眼溫柔如水,竟令人有種含情脈脈的錯覺。清音並不看他,只道:“我沒有什麼想要的。”
但凡普通男子,受女子這種恩惠,無非就是給一個名分。但這樣的結果,她並不想要。她此時只想早些回去,再與白溯風處在一起,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她的心已亂,這場歡愛,本就是意料之外。
白溯風怔了怔,又道:“姑娘——你可在怨我?”
清音一驚,瞥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小女怎敢怨恨城主?只是小女真的沒有什麼願望。如果城主執意,不如送小女回城吧。”
白溯風沉默片刻,展顏道:“好。”
他們抄近路下山。清音的衣裳被白溯風撕得七零八落,不得已披著他的外袍。而白溯風只著裡衣,發也未束,倒似一副被打劫的模樣。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一路無話。清音拖著痠痛的身子,暗自苦笑。能與方才歡愛的男子這般相處的,恐怕只有自己了。真不知是自己少根筋,還是白溯風太鎮靜。
兩人回到城中,便遇到等候的段昀。此時華燈初上,一眼望去,整個城池好似活了一般,不似白日的古樸沉靜,倒顯出幾分綺麗繁華來。段昀身材高大,一襲黑衣,和小時候判若兩人。他一見白溯風,冷硬的面容上浮現一抹驚慌的神色,但又合著隱隱的驚喜。而白溯風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衣裳,面上也露出放鬆的神色來。他們交談幾句,白溯風忽然側過身來,道:“姑娘,天色已晚,不如在我府中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清音怔了怔,急忙搖首道:“多謝城主,不過小女要早些回去,我家姑娘還在等我。”她低了頭,避開眾侍衛與段昀探究的目光,儘量不露聲色。
白溯風便不再勉強,只道:“段昀,你送她回去。”
段昀低頭領命,正欲送清音離去,卻又聽白溯風道:“姑娘,你真的什麼都不要麼?”
他說的極慢,似乎大有深意。清音怔了怔,仍然堅持道:“多謝城主美意。小女只是報恩罷了。”
那一刻,白溯風的神情微變,薄唇緊抿,眼中閃過近乎殘忍的光芒。但這微妙的神情並沒有落在清音眼中。那時她垂著頭,只想儘快回到暗巷。身體的不適感令她羞憤交加,幾乎無法維持冷靜。
但她卻不知道,她看漏了這個神情,將付出多大的代價。
※※※
她在滿室異香中醒來,一時間還有些眩暈。眼前是淡青色的帳子,雖沒有繁複精美的花紋,但那青色卻猶如流動一般,鮮活而炫目。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左胸口立刻傳來一陣刺痛,惹得她逸出一聲悶哼。
左胸下便是心臟。看來他當時真是起了殺心,就如一年前一樣。白軻可以殺她滅口,白溯風又有什麼不可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