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如此說著的白蘭突然靠近了兩人所在的方位。對準迪諾的頭部發出了重擊。在即將觸碰的一瞬間,骸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了白蘭的攻擊。粘稠的血液在瞬間炸開,潑灑上白蘭與迪諾的身體與面龐。腥甜的,心痛的,帶著刺骨的觸感。讓被潑灑了體液的兩人同時徵在原處。

“骸……骸!骸!”迪諾努力為對方擦拭傷口處無情噴發的粘稠液體。鮮紅的,豔麗的,不停的,不停的……墜落。綿長的,寂靜的。沒有聲音的地方。連帶水流亦凍結。

汩。汩。汩。

——骸,當你抬起頭的時候,會看到什麼呢?

白雲,還有鳥雀。紛紛揚揚灑落的櫻花在微風的吹拂下被捲入天空。蔚藍一片的天空中包容著刺眼又溫柔的金黃。

先生,抬起頭的話,看到的是天空呢。

汩。汩。汩。

“骸!喂,醒過來啊。我還沒有給予你承諾過的幸福,不可以。”不可以如此殘忍的丟下我一個人。伴隨著雷擊的轟鳴聲,揚揚灑灑跌落下一些細碎的水珠,他們輕輕覆蓋上骸緊閉的雙瞳。沖刷掉太過刺鼻的血腥氣。迪諾將骸的頭顱緊緊擁入懷中,伏下額頭親吻對方的眼睛。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平靜下來,唯有天空的淚水不停輕撫著迪諾的後背。一如在呵護著傷痛欲絕的靈魂。縱使迪諾呼喚所愛之人的名字,這些聲音更像是世界末日的悲鳴被遮掩在愈發強烈的雨水中。迪諾將骸的身體抱起,因憤怒使得褐色的瞳孔呈現出一絲殷紅。“白蘭!”

“哼。既然骸君甘願為你襠下這致命的一擊。想必他早有覺悟。真正天真的人是你呢,加百羅涅的小鬼。準備好了嗎,我就慈悲一些送你陪他一起上路如何?”

“即使到了地獄的盡頭,也會拉你陪葬。”

“哈哈哈,這是我所聽過的最冷的笑話。”

迪諾看著地面上已然碎裂成片的匣子,連帶戒指一併被銷燬。再也沒有可以抵禦攻擊的武器了嗎?但是我的身體還可以動,只要體內的血液還在流動,生命便不會終結。

“骸,我還有重要的話沒有對你說出口。所以……你必須撐下來。”

抬頭仰望被雨水映襯的渾濁的天空。就像是自己的心情被反射在世界的塵囂當中。那些雨滴不停拍打在兩人的發與肌膚上,將雙色混雜為一片。迪諾脫下西裝鋪展在地面上,將骸輕揉的放入還帶有自己溫度的衣物之中。把骸的雙手擺設為十指交握的姿態,一如在為誰祈禱。“我答應你,會把你帶回屬於我們的地方,帶回我們的家。”以跪倒的姿態俯身親吻上骸的唇。溫熱與冰冷相互觸碰,使迪諾的眼淚無法抑制傾瀉而出。縱使在六道的輪迴中,也不甘寂寞的你不會這麼快認輸吧,太常光臨的話會被冥王討厭的哦。

“骸……骸,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告別儀式完成了嗎?該上路嘍。”

站在迪諾身後的白蘭終於忍耐不了兩人間過於濃烈的氣氛,催促著眼前人做好送死的準備。

“嗯。骸他啊,已經答應過我了。會跟我一起回家。”

“呵……已經瘋掉了嗎?”

“真正瘋狂的人是你吧。”拋棄所有的愛與淚,執著於勝利的結果,踩踏了萬千的屍體,總有一天會被絆倒吧。一定。

“是呢,我想得到這個世界早已想瘋了呢。”

“可悲的男人。”

訴說出如此話語的迪諾,褐色的雙眸帶著笑。

“失去所愛之人的你,在笑什麼?”

白蘭完全無法理解迪諾的思考迴路,甚至讓他感覺到一股寒慄。

“因為我感覺到很幸福,感覺到幸福的時候就要誠實的展現出來,為了骸,為了我,為了我們……”

為了我們的愛,我必須打敗你,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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