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來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個塵世啊。”紫華似笑非笑地說,“你們自恃法力,對力量孱弱的凡夫俗子心存不屑,也就不曾好好的瞭解他們。這裡是人間,你們若是隻願做妖,還是早日離去為好。”
“不……”白素貞緩緩地搖頭,哀傷地說,“我和官人……你不能拆散我和官人……我……”
“我從沒想過要拆散誰。”紫華淡淡地說,“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漢文喜歡的女人罷了。你自可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活,只是,什麼事不該做你當知曉,有什麼樣的報果,更應心中有數。只盼你記得自己是來報恩的,別到了最後,反成了‘報仇’。”
聽聞最後二字,白素貞踉蹌後退,若不是小青扶著,怕是當場就要跌坐在地上。“我從沒想過要害官人!”她低呼道。
“我們拭目以待。”紫華說。
許寧低頭撫琴,不再理會那青白二蛇。白素貞看出他們送客的意圖。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穩定心神,道:“前日多虧徵淵相處,素貞感激不及……素貞告退……”說罷,拉著小青,快步離開了。
在許仙面前,白素貞從來都是完美的妻子。她自然不會說,自己得罪了小叔子,被教訓了一頓。在許仙歸來之前,她已經收拾好了心中的煩惱憂慮,還整治出了一桌好菜。小青為自己的姐姐抱不平。她是不會當真忤逆白素貞的。白素貞不讓她透露早上發生的事情,便是心中有天大的不甘,小青也只能對著花花草草發發脾氣。
再說那徐乾,他看小青貌美,存了心思,後來從法海那裡知道了白素貞和小青是妖,心中恐懼。或許是害怕被白素貞報復,或許僅僅是不想惹事,徐乾對此事一直保持沉默。只是,知道了那兩位是妖,他再不能和許仙自在的相處——在他的心裡,許仙是個被妖怪迷惑的可憐人,但是,想到許仙與妖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徐乾到底心中存了芥蒂——許仙也不堪忍受徐乾異樣的目光。那一日法海與青白二蛇鬥法,動靜不小,鎮江城中,漸漸有了流言蜚語,情況對保安堂很不利。
許仙和自家娘子商量了一番,覺得當年的風頭已過,是時候回錢塘了。
許寧離家已久,也該回去看看了。再則,許仙當初被判流放姑蘇三年,現在要提前回去,打通關節是必須的。白素貞本事不小,但是讓她做這事兒,怕是會鬧出不少事兒來。這種事,還是許寧出馬比較好。於是,許寧和紫華決定,和許仙一家一道回去。
如今許仙也算是小有家業,想要遷回錢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這裡是許仙的家業,許寧自然不會插手。他整日清閒,或撫琴自娛,或外出遊玩,好不愜意。自從被教訓了一次之後,白素貞收斂了許多。許寧只是不滿她給許仙惹來麻煩。不然,區區一個蛇妖,還真不值得他出手為難。收斂了迫人心神的法力,許寧的琴音確實很吸引人。只是,那一夜的折磨給兩位蛇妖留下了陰影,每次許寧撫琴,她們便覺得心驚肉跳,惴惴不安。後來,她們乾脆都去幫許仙的忙,把許寧和紫華兩個扔在家裡。許仙擔心這樣怠慢了許寧,可又無法反駁自家娘子的理由:人家郎情妾意,旁人就不要去打擾了。
在出發去錢塘的前一天,許寧和紫華出去了一趟,帶回了一個形容枯槁,神志不清的青年。
“醫者父母心”,這句話真的很適合許仙。見著這樣的情況,他不聞其他,只是跑出來,要給這個看起來很糟糕的人診治。
“無甚大礙,給他開一劑‘獨參湯’便是。”許寧淡淡地說。
許仙:“……”獨參湯是用來吊命的,都用這個了,怎麼還“無甚大礙”?
☆、笑看浮生
顯然,某人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最後的那一絲清明讓他理解了許寧的話語。他顫抖這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因為自身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