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舉人,你們這群刁民膽敢碰我……”
玉珠頓時打了個寒顫,這聲音,這腔調,可不正是當初在醫館時要納他做妾那個極品鄧舉人麼?一想到此人,玉珠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趕緊放下簾子躲進裡屋去,生怕被這個極品糾纏上,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當她往回縮腦袋時,擋在前頭夥計忽然側了下身子,鄧舉人猙獰臉陡然暴露在玉珠面前。
那鄧舉人是何等眼尖,一眼就瞧見了玉珠,頓時像著了魔似激動起來,一蹦而起朝玉珠方向撲過來,口中還大聲嚎叫道:“秦家妹子,你可不能這麼無情,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你——”他話尚未說完,一旁錢掌櫃已經怒不可遏地一拳頭打了上去,將他未說出口腌臢話打回了肚子。
玉珠聞言也氣得直髮抖,外頭這麼多人瞧著,那極品說出這般無恥又曖昧話來,難保沒有人胡思亂想到時候傳出些亂七八糟謠言來,他一個極品不顧名聲,玉珠可還是要臉。
但玉珠也沒失去理智,做出衝出房來與他對罵舉動來,只在屋裡冷笑回道:“鄧舉人說是什麼話,您在青竹巷住了才半個月,與小女子見了不過兩三回,何故動不動就攀談舊情。您名聲在外,在董家住了不到一月就被趕了出去,青竹巷人人皆知,至於什麼緣由,小女子面薄,可說不出口。不過在場諸位若是有心想知道,隨處打聽便知。這般恬不知恥有辱斯文敗類,早該送去衙門問責,怎好放出來四處亂咬人。”
她這番話不帶一個髒字,卻將這鄧舉人罵得夠嗆,眾人原本見他撒潑,心中就極厭惡,如今聽玉珠話裡話外意思,此人似忽還有不可告人之處,一時議論紛紛,更有些好事,忍不住四處打探,問起周圍有沒有青竹巷人。
那鄧舉人原本想著好不容易才遇到玉珠,念著她當初不大說話,瞧著是個極好欺負,沒想到她嘴巴竟如此利落不饒人,見四周眾人看向自己眼神已是一片鄙夷,一時又驚又怒,憤然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說罷,奮力甩開眾人,扯著袖子捂著臉,狼狽落荒而逃。
鄧舉人一走,鋪子裡看熱鬧也都慢慢散去,錢掌櫃著人將廳堂收拾了一下,一會兒,又特特地過來向玉珠告罪。玉珠哪裡會怪他,只暗歎自己倒黴,如何會識得鄧舉人那樣極品。罷了又問起那鄧舉人如何會來尋鋪子不是。
錢掌櫃苦笑道:“秦大夫您卻是不曉得,但凡開鋪子做生意,沒有不被這些流氓糾纏過,且我們藥鋪做是成藥生意,賣榮養丸又極惹人眼紅,那些潑皮無賴也就更多。年初時候還有人來訛詐,非誣陷說我們榮養丸吃死了人,還逼著我們拿方子出來比對,這明擺著是旁鋪子搗鬼,眼紅我們生意好,想來分一杯羹。也虧得後來東家府裡得了勢,這幾個月來漸漸好些。像今天這樣事兒,倒是有些日子沒發生過了。”
玉珠聞言更感做生意不容易,想想自己進京後順風順水日子,越來越覺得並非自己運氣好,而是顧詠他們一直護著緣故,心中未免又生出幾分感動來。
晚上顧詠放衙早,便和秦錚一道兒過來接玉珠,不免又提起鄧舉人事兒。秦錚一聽說是那個齷齪人,頓作厭惡之色,道:“真真地倒黴,怎麼就遇見了這麼個噁心人物,一聽著就讓人吃不下飯。也虧得他居然能中舉,若是明年再被他考中了進士,補了缺去做官,那地方百姓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鄧舉人在青竹巷鬧笑話時顧詠正巧去了河南府,故未曾親見此等“妙人兒”,之後秦錚和玉珠也甚少提及,如今見秦錚這般說話,方知當日還有未曾聽聞故事,不免疑惑地問上幾句。秦錚也不瞞他,便將當時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待顧詠聽到那鄧舉人竟然妄圖納玉珠為妾時,氣得直咬牙,恨不得立馬去尋了那鄧舉人好生揍一頓。
因天色尚早,三人便步行回家。經過一家繡樓時,玉珠忽一時興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