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對皇上的恩典說事。你們兄妹害怕,只能勸她在家養著。皇上聽了,必不會怪你們,也不會見她的!”
文龍驚訝極了,有些躊躇:“這……這不是要讓皇上生母親的氣麼……”
章寂道:“你若不敢,只管讓她去見皇上,倘或又勸服皇上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她是在內院靜養的人,外頭人要罵,也只會罵你們兄妹!你只為自己想想,為你妹妹想想吧!”
文龍當即便閉了嘴,想想也覺得祖父的法子甚是穩妥,便依言回家行事不提。
只是沈氏出人意料地回來了。讓章寂氣上加氣,明鸞安撫了他半日,才覺得好過些,又想起常家回京來了。雖親戚間少不得有個往來,便讓林氏好生休息一晚上,打起精神,次日帶著兩個孫兒,並禮物若干,去了一次常家,探望開國公夫人胡氏。林氏回來後。說起胡氏態度還算和氣,只是略嫌冷淡些,比不得鄒氏親切。章寂便疑心是自己否決了四兒子章啟與胡氏孃家侄女的婚事,堅持仍納林氏為媳,才會惹惱了胡氏,便也有些生氣,只覺得那胡氏好不曉事,索性丟開手再不理會。
因這一番小變故。章常兩家之間,便只有鄒氏與陳氏私下往來,偶爾常家姐妹也送了信給明鸞問候。因明鸞身上有重孝。不好請她們到家裡說笑玩耍,每每想起,都覺得可惜,只能與她們書信往來,倒比初見時情誼深厚幾分。
明鸞一家平日甚少出門,對外頭的事就不大瞭解,多虧了常端娘與常靜娘姐妹倆,時時在信裡說些京中趣聞,才讓她不至於成了奧特曼。尤其常靜娘,名不副實。其實是個促狹愛打趣人的性子,看過宮中那場好戲,便喜歡打聽沈昭容的後續傳聞來。
原來那日沈昭容被人押回了家中,出宮時有不少人都瞧見她的狼狽樣,加上親眼目睹她醜態的諸位夫人小姐們回到家裡也沒蘀她瞞著,她在京城的名聲是越發響亮了。後來沈儒平受召進宮見駕。也不知皇上與他說了些什麼,回來他就罵了女兒一頓,又親自上臨國公府去賠禮,只怕臨國公生氣,會反悔退婚。
臨國公心中怕事,是絕不敢退婚的,況且又為妻子的病著急,打算儘快讓大孫子完婚。沈儒平一聽正中下懷,千恩萬謝地走了,回到家便數落女兒:“瞧瞧,石家人真真是信人!說了要娶你,就不顧外頭什麼傳聞,仍舊娶你,這樣守信的君子之家,你將來嫁進去也不怕會受了委屈。你還有什麼不足?皇上都說了不會納你了,你就死了心吧!好生繡嫁妝,等過了正月,就要辦婚事了!”
沈昭容正傷心著,聞言如遭雷擊:“怎的這樣快?!那等人家要給嫡長孫完婚,少不得要準備上三五月的。他過了正月就要迎娶,想必不是認真的,又或者是他家國公夫人病重,想要衝喜。古往今來,沖喜進門的媳婦一定會叫人瞧不起,我便是嫁進去了,也沒有說話的資格。若不然,就是他家覺得那嫡長孫無用了,等著早早給他娶了妻,便打發他出去另立門戶。若果真是這樣,這門婚事也沒什麼趣,還不如不結呢!”
“放屁!”沈儒平在鄉下住得久了,用辭也粗俗起來,“這是皇上為你定的親事,你想不結就不結?少做春秋大夢了!沖喜又如何?總歸給你個嫡長孫媳的名份就是了!便是石家不喜嫡長孫,也不會趕他出門!如今他是要娶你的人,將來便是皇上的親表妹夫,光是憑這個,石家就能捧著他做鳳凰,再無人敢對你們不敬的!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趁早給我死了心!如今皇上不要你,若連這門親事都丟了,我也不再認你這個女兒了!”
他發了狠話,沈昭容便放聲大哭,哭得他心煩了,越發沒了耐性:“你還有臉哭?若不是你在宮裡得罪了章家那小夜叉,我又怎會名聲敗壞?如今我到外頭去,讀書人都笑話我是個賊,連與我說句話都嫌惡不已。這還不是你害的?!我本託了媒人尋門好親事,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