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怕費時日久,官府卻已經將案子審完了。”
“這個容易。”柳玦笑道,“拿些銀子打點知州衙門就是了,如今快過年了,雜事也多·我瞧他們也未必急著辦這件案子。”
沈昭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便低頭絞著帕子,似乎有十分難處·不敢說出口。柳玦在心目中的仙女兒面前倒是比平日裡機靈百倍,竟很快就領會了:“可是你家銀錢不足?放心,我這次出遠門,還有些餘錢,你先拿去,若是不夠,只管來找我要。”
“這怎麼好意思······”沈昭容咬咬唇·“公子替我出主意,已經是大恩了,我怎能再要你的銀子……”
柳玦傻笑幾聲,摸摸頭:“這有什麼?你又不是外人······”
沈昭容臉一紅,手中的帕子絞得更緊了:“您別這樣說了,若家父果真能逃脫大難,我便是傾盡所有,也要報答您的·就怕令叔反對······”
柳玦聽她這話,心中正喜悅滿滿,當即便拍著胸口打了包票:“放心吧·他雖是我叔叔,但我還有母親呢。我立刻就寫信回老家給母親,告訴她有你這麼一位好姑娘,還是悼仁太子妃的親侄女兒,又好看又賢惠,能夠娶你為妻,簡直就是我三輩子積來的福氣!我母親一定會應承的,只要她應承了,叔叔再反對也用!”
柳玦這人雖說有些痴,但還真是說到做到。他一回到家·就立刻寫了家書,將沈昭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還說沈家如今正落魄,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看中自己,還說叔叔嫌貧愛富不肯讓他娶沈昭容,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無論是人命案子還是書案那宗公案卻半點不提,寫完了就立刻派人送出去。不過他倒是留了個心眼,晚上跟柳同知提起時,只說自己早在三天前便已經將信送出,即便眼下立時派人去追,也追不回來了。
柳同知氣得直跳腳,不明白那沈家女兒瞧著斯斯文文的,卻幾時給侄兒灌了迷湯,讓他這般不知輕重。如今柳璋堅持查案,將沈儒平送進牢中,若是接下來傳出柳家侄兒娶沈儒平之女為妻的傳聞,別說他與罪犯結親名聲不好聽,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潑髒水,懷疑他之所以查出沈儒平這個兇手,就是為了逼婚呢!他忍不住大罵侄兒,偏偏侄兒固執己見,信又追不回來,想想若是寡嫂不知內情,應下了婚事,他還真沒法阻止。那位寡嫂素來便是獨斷專行的性子,在族中很不受歡迎,但他又不能疏遠了這門親,只能處處容忍,如今又出了這等紕漏,叫他頭疼不已,只能立刻修書一封,說明事情經過,前因後果,命家人飛馬送回信陽老家去,祈求能及時攔住寡嫂犯糊塗。
送出了家書,柳同知又擔心侄兒再惹出禍事來,便將他禁足在家中不許出門,不料才過了不到兩天,兒子柳璋上知州衙門問案情進展時,就聽說了沈家花銀子打點官差與獄卒,成功讓他們將案子審理日期壓後十數天的訊息。如今知州正忙著徵糧之事,又不想多理會這件案子,以免開堂審一次,便讓本州百姓想起一次他犯的渾,加上他一個愛妾也得了銀子,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但他願意如此,不代表柳璋也願意,後者找人一打聽,知道沈家這回花了足足上百兩紋銀,不由得奇怪,回家跟父親一說,柳同知才覺得不對,立時派人去翻侄兒的包袱,才知道原來柳玦將隨身帶的數十兩現銀與幾張小額銀票全都給了沈昭容,只留下三四吊錢備用。算算數額,只怕沈昭容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就算找沈家要回,也要不了幾個錢。柳同知是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能將事情張揚開去,只能繼續關著柳玦,日日罰他抄書。
不過,經此一事,柳同知也知道事情有些麻煩了。在柳母親回信拒絕婚事前,他還真不能說什麼,省得到時候沈儒平入罪斬首,寡嫂便在族人面前大罵他壞了兒子的好姻緣。他只能勸兒子暫時按捺些,別再過問此事,只管在家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