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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吉笑笑擺了擺手:“您不必擔心,若是在別處,我還不敢打包票,既是在西南大軍,只要他們不惹事,總能得保平安的。”
章寂聞言心下一動,試探地問:“說來馮兆東在西南攻打安南,情形有些古怪。我那二兒子就在軍前曾寫過家書回來說仗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那安南逆臣一敗塗地被逼得退往城外巢穴,但馮兆東卻遲遲不肯攻打反而拖延戰事,甚至向兩廣徵調大批軍糧。我老頭子雖不中用了,年輕時也在軍中待過些年頭,怎麼看都覺得馮家小子是在搗鬼呢,只是不知道……燕王殿下可知情?”
羅吉仍舊只是笑笑:“您老人家不必擔心,我們殿下對此自然是心裡有數的。軍糧麼······既有大軍在,總是需要軍糧的,不然那些將士吃什麼呢?”
章寂心中亮堂,知道燕王在西南大軍定然留有暗手。當時大批援軍都是從兩廣徵調的,而廣東都司又有燕王的人在,他可不相信那位卞大人會不往援軍裡頭摻沙子。若是西南大軍內部受燕王控制,馮兆東這個領軍大將,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不足為患。他頓時放心了,知道自己的兒子定能得保平安。
他回頭吩咐陳氏:“你一會兒上山跟周姨娘說一聲,讓她收拾好東西,今晚下山。對外頭就說兩個孩子的病情都有了好轉。”
陳氏應了,又遲疑了一下:“伯父,我…···我想中途在廣州停下,不知……”
章寂一愣,神色有些黯然,他知道這個前兒媳是想要避嫌了,只是他卻不想就這麼放她離開,陳家曾經幫助章家良多,即便三兒子夫妻已經和離,他也希望能償還陳家這份情義,便道:“你先隨我們一道走吧,接下來朝廷可能會出大亂子,外頭也未必太平,即便是廣州的茂升元總號,我也想勸他們先避一避,等局勢穩定下來再說。這幾年陳家對我們家的助益必非秘密,萬一被那些黑心肝的人拿來發洩,豈不是連累了你們?何況還有三丫頭呢,你即便捨得其他人,難道就願意就此與親生骨肉分離?若是讓她就此隨你回孃家,又怕有心人知道了告發上去,害了那孩子。”陳氏臉色一變,咬咬唇,不再多說什麼,便出門去給周姨娘傳話和散佈訊息了,臨行前特地叫了玉翟出來,把好訊息告訴了她,又讓她在院裡看家門。玉翟多日來一直鬱鬱寡歡,聽說能離開了,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章寂又向羅吉與裘安堂打聽了一些京城中的訊息,又問及自家離開後會到哪裡去。羅吉答道:放心,公子都已經安排好了,此時去北平,路程遠不說一遇上兩軍交戰,還要冒風險,因此公子在京城附近找了個清靜的莊子,置下宅院安頓諸位。您也別擔心會叫人發現。我們雖是冒著臨國公府石家的名義來的,但石家已經倒向我們,也是事實。那處莊子與臨國公府有些關係官面上的人是不敢輕易冒犯的。”
章寂有些意外:“你是說……我妹夫他…···”想了想,又覺得有些諷刺,“他這人是個真正的不倒翁,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的才能,總能抱上最粗的大腿,說得好聽,便是在大亂之際慧眼識英雄,說得難聽,就是牆頭草。”馬上他又嘆了口氣“其實牆頭草也沒什麼不好,若我們家當年不是有個敗家媳婦,只怕也會象石家一般做個牆頭草吧?興許會叫人罵沒有骨氣,但至少家裡的孩子都能保住······”
羅吉與裘安堂對望一眼,正想勸慰幾句,卻聽得玉翟在院子裡驚叫一聲,便跑到門前稟道:“祖父,柳大人來了”
原來是柳同知父子二人,見柳與沈昭容話別,話了半日還沒話完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已經積了一肚子氣,一離開布村,二話不說就命家人押著柳回去,立刻將他關在家裡不許出門,而他父子二人則順道往九市這邊來。柳同知知道章家得了“特赦”,不日就要離開,自己也即將升遷,這一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