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前尋了機會拉住鳳凰,一吐心中疑慮。
小麒麟發洩過後自己便舒暢了。
可惜羲和在全家其樂融融的聚餐時間,眉毛嘴角不時抽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過最後這事還是傳到了“當事相公們”的耳朵裡。
之後的幾天,九暄睡覺時間明顯減短,而白白額頭紅點又再重出江湖。
時已入冬。
重華爹爹在女婿指導下稍稍修煉,雖然依舊不見腳下影子,但陽光也再不能透過他的身體,久而久之,甚至可以在白天自如行動。
他為人重情,得了閒,會前往榮王府悄悄探望自己的養父——如今被貴妃蠱術控制著的老王爺。可惜那天他抓得時機不大好。饕餮國師顯然就是布好了局縛住他的靈力,專等著他落網。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元重華被一隻紅袖中的大手猛地揪住,飛速帶離包圍圈。
他回過神來,就見親生女兒在行舒懷中,興奮得大叫,“父親,白白,他們居然敢上來追咱們……”
九暄笑道,“可不是,為了讓饕餮輕敵冒進,我們幾個偽裝三流妖怪靈氣忍得實在辛苦。”
“不如去公主那裡,地方大,也好施展?”說畢,羲和鬆開重華,“元公子,憑您的實力,定是跟得上。”
重華點了點頭,也閃身化作一道白光飛往公主府。
青巖挑挑眉毛,“我就不信,若是望舒,羲和還肯不肯將她放下,讓她自己前往。”
九暄嘆了口氣,腳下不停,“莫說他,我們幾個又有誰肯扛著男人招搖過市?”
平陽姨母家有個很氣派的院子。但周圍樹木因為時節,葉子掉了個乾淨。連那人工湖上也結了薄薄一層冰。
眾人剛剛站定,追兵也趕了上來。
重華指指國師身後身負奇術的精兵,“這些應屬重洛令牌方能調動的部隊。”
鳳凰身子動也未動,“那你們從哪來回哪裡去吧。”
忽然一陣勁風吹起,精兵竟無力抵抗,瞬時被卷個乾淨。
望舒瞄瞄羲和。
鳳凰安然作答,“振振翅膀而已,若說吹風,九暄、仲晨那手段比起我可算全不入流。”
國師瞪大眼睛,只吐出半截“你們”,便再無聲響。
九暄悄無聲息化作龍身,張口將國師腦袋吞在口中。
望舒毫不吝惜鼓掌讚美,“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確切的說,應是轉移注意力。
國師兩隻胳膊不停揮舞,最後在九暄嘴邊盡力想扯住些什麼——只可惜白龍每天剃鬚,化作龍身嘴邊雖然不生鱗片,也同樣“不剩寸草”,饕餮想借力拔出腦袋此舉實在徒勞無功。
本以為九暄還會折磨國師一會兒替重華出個惡氣,誰料他竟“噗”的一聲,直接將人形饕餮吐了出去。
國師打了幾個滾,摔在一棵禿樹下,不住顫抖。
九暄瞬間恢復人形,隨心所欲變換的法衣隨之嚴絲合縫的包裹在身上,襯出白龍王子健美的身姿,“我只是試吃一下罷了。”
鳳凰抱著胳膊問,“感想如何?”
“我嚐到了鹹味。”
羲和望向蜷成一團,但臉上晶晶亮的國師,道,“鹹?他腦袋上除了你的口水,怕還有他的淚水吧。嗯,”鳳凰拍拍老友肩膀,“吐得時機剛剛好,再哭一會兒他就該流鼻涕了不是?”
白龍點點頭,“我唯恐如此——那未免太噁心了。”
角落處的國師似乎驚魂未定,哆嗦不止,還又開始抱住頭喃喃自語。
於是瞬間全場仙君,包括重華,不約而同的囧了。
望舒是唯一的凡人,耳力不足,她扯扯夫君的袖子,“他在唸什麼?”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