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就是命令,這種突發事件經常有,我,汪浩,崔明亮,我們三人本能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各自檢查了一下武器,隨老林去了案發現場。
剛工作的那陣子,坐在警車裡,聽到嗚裡哇啦的警笛聲,覺得很過癮,很刺激,也很耀武揚威的。可是幾年下來,也就尋常了。
車上,汪浩說:“姑奶奶,到了現場你可別拼命了。聽到沒有,對方有槍,一切有哥呢,哥可不單純是一個傳說喲。那幾個小毛賊,我上去稀里嘩啦,象切西瓜一下,就結果了。”
我說:“是不是每次我立功受獎對你很刺激呀?”其實我知道汪浩,還有崔明亮,他們與我肝膽相照,我把他們當哥們看待。可是,我時常不領情地拿話擠兌他們,什麼叫哥們,戲弄他們,他們不生氣,並且依舊對我好。儘管打骨子裡我不想得到男人特別的關照,可是被人關心總不是件壞事。
崔明亮嘿嘿地笑,他的笑裡很有內容。
隊長老林一臉嚴肅地說:“別鬧啦,這是去戰場,不是去談戀愛。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你們這些小子都給我機靈一點,都別太掉以輕心了,子彈可不管你是誰。”老林這傢伙,一直把我也當成男人看待了。都是小子小子地叫。我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老林沒有看到,他是一個老刑警,每次出警都煞有介事的擺出一張政治面孔。而我們年輕人則顯得輕鬆一些。
我說:“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林隊,小子們樂呵樂呵,沒錯吧?”
“樂呵樂呵?你們給我把眼睛睜大了,先保護好自己,再說其它的。”老林這麼說,我們都知道他的意思,雖然警察有保護人民的天職,可是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這也是事實。出生入死的戰友,手足情深,誰都不想看誰有個閃失。至於其他……
現場圍了很多人,學校的學生,教師,聞訊趕來的學生家長,團觀的群眾。警察拉起了封鎖線,我們到了之後,接管了現場。
派出所的警察向我們介紹情況,一共有兩名罪犯,被劫持的人質是五名三年級學生。劫持人質的目的是要求我們放了前幾日被我們抓獲歸案等待受審的黑么。這個黑么就是他們所謂的老大。這兩個小子還挺義氣。不過,他們大概還不知道刑警的厲害。
黑么就是我親手抓獲的毒罪,當時我們接到線人舉報,說在麗森夜總會有人交易毒品。我們化妝進了麗森酒店,在混戰之中,我的槍頂在黑么的腦袋上,這傢伙乖乖就擒。不過那傢伙兇狠地瞪著我,象要把我的樣子刻在他的眼底。自古警匪不兩立,那種關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求每個罪犯在被我擒住時還會笑著對我說,謝謝噢。
一個警察將電話遞給老林,是劫匪打過來的。他們再次提出要求,給我們20分鐘的考慮時間,否則每隔10分鐘,他們就會殺掉一名人質。
我們在一起研究營救方案時,我說:“我們要求與對方面對面的談判,或者說,要看到人質安全才會考慮他們的要求。這樣,再伺機下手,解救人質……”
我的這個方案被定為A方案,為了安全,老林又制定了配合A方案實施狙擊方案,因為有兩個劫匪,我即使能準確地擊斃一個,那另一個怎麼辦?老林認為要將劫匪引到視窗,為狙擊手提供瞄射的機會。但願這兩個傢伙是笨蛋。
同時,老林又安排人去看守所提黑么,在A方案受挫的情形下,必須要迅速實施B方案。及時地答應劫匪的要求,這樣,劫匪才不致在被激怒的情形下殺害人質。我們再伺機將劫匪徹底擊斃。幹我們這活的,一般都得有幾套方案,這才敢行動。現在的罪犯都不要命,而且智商還挺高。
我最喜歡聽到擊斃這個字眼,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乾淨利落地將這些給社會製造不安定因素的罪犯永遠地消滅,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