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不由大感吃驚,還有些隱隱的嫉妒。
太傅卻是明白自己的恩師此舉何意。不由輕聲嘆了口氣。
贈書只是表象,莊墨韓更是用這椿舉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不僅僅是簡單地贈予,更是一種象徵意義上的傳承,不論北齊文臣們再如何驕傲,從今以後,也不可能再輕忽範閒的存在,而範閒在天下士子心目中地地位,也終於有了某種儀式上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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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轉頭望了太傅一眼,很誠懇地說道:“於情於理,我此時都應該回城祭拜一番才能心安。”
太傅眸子裡還有隱藏不住的悲傷,他此時滿心想著回城叩靈,不及多想,加上範閒主動提出去祭拜,也讓他有些安慰,所以便允了此請。不料此時鴻臚寺少卿衛華卻湊到了二人身邊,行了一禮後沉聲痛道:“先生離世,天下同悲,只是太傅大人,範大人,使團日程已定,儀仗已起,是斷然不能再回城了。”
片刻沉默之後,範閒舉目望向上京城那座青灰色的城郭之中,似乎能看見那處上方的天空裡,飄蕩著某些淡紫色的光芒。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對著城中的方向深深彎腰,一鞠到底,行了個外門弟子之禮。
太傅微驚,知道範閒行弟子禮,足以去年的那椿風波餘息,以尊崇之舉定莊大家之碑,內心深處稍覺安慰,在旁回了一禮。
禮炮聲響,卻不知道是送行還是在招魂,碎紙片滿天飛著,微微刺鼻地煙味一須臾功夫便消散無跡,便有若這人世間的無常。
使團的車隊緩緩動了起來,沿著官道向著西方去,車隊後方的北齊眾臣看著南朝的車隊離開,看著那輛沉重的載書車也隨著離開,不由齊聲一嘆,旋即整理衣著,滿臉悲慼地回府換服,趕去莊大家府上,想來此時太后與陛下已經到了,誰也不敢怠慢,而太傅大人與幾位莊墨韓一手教出來的大學士已經是哭的險些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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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繼續前行,當上京城的雄壯城牆漸漸消失在青山密林之後,便來到了上京城外的第一個驛站,依照規矩,回國的使團與送親的禮團一大批人,要在這裡先安頓一夜,明日再繼續前行。範閒緩緩從馬上下來,往前走去,路過那輛裝書馬車時忍不住偏頭望一眼,卻忍住了上去的慾望。
他走到那輛塗著金漆,描著紅彩的華麗馬車外,躬身行禮,很恭謹地問道:“已至驛站。請公主殿下歇息。”
不知道
道過了多久,馬車裡傳出一道幽幽的聲音:………請大人自便吧,本宮想一個人坐會兒。”
這是範閒第一次聽見這位大公主的聲音,聽著那聲音有些微微嘶啞。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然後看見馬車車簾掀起,一位宮女紅著眼睛下來,走到他地身邊輕聲說道:“殿下有些不舒服,範大人請稍候。”
範閒關切問道:“殿下千金之身,自然難忍長途跋涉,多歇息也是應該。”
宮女看了這位南朝大人清秀的面容一眼,不知怎地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輕聲說道:“公主曾經受學於莊大家,今日得了這訊息。所以有些傷心。”
範閒這才明白了過來,投向馬車中的目光不免帶了一絲同情,這位公主看來並不是位驕縱人物。感念師恩才會哭泣不止,只是莊墨韓逝於城中,公主身在車中,竟是不能去祭拜一番,身在帝王家。果然是件很悲哀地事情。
他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向那位宮女囑咐了幾句。又喚來虎衛與使團的骨幹成員,安排了當下的事宜,才單身走入了驛站。
驛站知道送親的隊伍與使團要經過此處,早就打理的無比清淨,各式用具俱是按照宮中規矩辦,範閒稍稍檢查之後,便穿過了正室,悄無聲息地出了後門,身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