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連祈州那種正常水分都沒有。
蕭遲皺了皺眉:「不可能!」
他下令往前,另外選取節點檢測。
一路走,一路檢測,一連停了五六次,走了快百里,居然還是這樣。
「不用再走了。」
不但裴月明,蕭遲,乃至葛賢蔣弘等等人都不同意繼續往前走了。
問題肯定有的,之前走的一大段都有,只是他們沒發現。
究竟是什麼?
蕭遲索性找了個較偏僻的位置,讓龔師傅他們仔細檢查,「認真找,必須找出來!」
死命令下來,龔師傅等人對視一眼,也是頭疼,只能趕緊去了。
裴月明抬了抬草帽的帽簷,她騎著馬,心不在焉眺望外堤之外的滔滔黃河水。
她對蕭遲說:「我總覺得,這兩道堤有點古怪。」
蕭遲也點了點頭。
值得一說的是,這鄣州的河堤和別的地方不同,它是有兩道的。
別的州新堤筑後,就慢慢拆掉舊堤,一邊拆一邊築,到最後薄薄一層,新舊替換成功。
但這鄣州,老堤壩卻沒拆,即是眼前這到外堤,新堤則在外堤裡面。
這個已經打聽清楚了,是由於百姓請願,希望不要拆掉外堤的。
當初河堤大決,軍民同上陣,這老堤壩是百姓鄉民們自發挑著黃土扛著沙包,一點點填出來的,後來才總算暫時堵住了決口。
也是因此,這個外堤現在看著也是黃土和磚石夾雜的。
很有意義的大堤。
當初說要拆,本地百姓很捨不得,後來上了萬民信,希望保留舊堤,在原堤的基礎上在再修築新堤。
刺史趙之正接見了士紳鄉民代表,最後同意了。
於是,就出現了新堤和舊堤並存的特殊景象,兩者並行,相距也就數十丈,很近。
裴月明打馬,和蕭遲並肩上了舊堤。
兩人都覺得關竅與這座舊堤有關,但就是想不出來。
「嘚嘚嘚嘚」的馬蹄聲,反覆在外堤上走了幾大個來回,還是想不到,感覺僅隔了一蹭窗戶紙,可就是戳不破。
曬了頭暈腦脹,嗓子要冒煙似的,索性先不想了,回去喝點水再說。
兩人打馬而下,又上了新堤,往提著涼茶小跑回來的王鑑奔去。
馬蹄聲清脆,「踏踏踏踏」,有節奏一下接著一下。
「啊!!」
裴月明倏地勒停馬,恍然:「聲音不對!」
蕭遲也勒住馬韁,奇怪側頭,裴月明睜大眼睛對他說:「蕭遲你聽聽,聲音不對!!」
她一揚鞭,馬吃痛奔出,「踏踏踏踏」清脆蹄聲急促。
但和方才在外堤時相比,這聲音有點兒不同,它隱隱發虛,一種空洞洞的感覺。
蕭遲驀睜大眼:「這大堤是空心的!」
……
狗膽包天,真誰也沒敢往這方面想,這一整條長長的新堤,竟然都是空心的。
保留了舊堤,甚至還有修補加固的痕跡,束水用的就是它,裡面新築的堤壩,就是面子貨。
雖是面子貨,但也是偽裝性非常好的一個面子貨,殼子規模足足的,也夠厚,料子用的都是好料子,根本不怕檢驗。
要不是馬蹄上面跑起來,而二人剛才從外堤下來印象還新,且又正在苦苦思索其中奧妙,根本就很難發現。
一石激起千層浪,龔師傅嚇得足足幾秒說不出話來,他做了半輩子的匠活,就沒敢想有人竟然敢這樣造工程。
可謎底一旦揭開,後面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花了好幾天時間,分別命人往兩頭騎快馬去跑一邊,結果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