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見她笑了。
裴月明含笑,瞄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嗯。」
嗯?
嗯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好的意思。
蕭遲唇角當即就揚起了,他想笑,又有點不敢,在心裡把嗯字給過了好幾遍。
!!!
她答應他了!
蕭遲發誓,他聽到了心花怒放的聲音,愣了兩秒他反應過來,霍地整個彈跳起身,「真的?」
「真的嗎?」
欣喜若狂,簡直不知如何是好,在亭子轉了幾圈,他不可置信看她,反覆地問。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裴月明一連說了三次,她含笑拉過蕭遲的手,讓他坐在她身邊,他反手一把就扣住她手,攢的緊緊的。
「傻子!」
她嗔了他一句。
蕭遲就笑著看她。
他攢得她都有些疼了,勁兒真大,不過她也沒說他,兩人不說話,凝視著對方,良久,她笑了。
她慢悠悠說了一句:「我覺得天青色的袍子就很好看,還有寶藍深紫。」
天青色,寶藍色深紫色,都是蕭遲日常愛穿戴的顏色。
昨夜他一襲銀白束腰襴袍。
帥是很帥的,只他平時卻不愛這顏色的,他嫌稍蹭一下就髒而且顯眼,他愛騎馬愛射箭,不大方便衣裳就基本沒這色的。
她那日說蕭逸俊,他嘴裡罵裝腔作勢,但還是擱心裡去了。
沒頭沒尾一句,蕭遲卻立即就聽懂了。
蕭逸不是她喜歡的款。
她就喜歡他這樣的。
像舀進一勺子蜜,甜水汩汩往外冒,把他整個人都快淹沒了。
蕭遲歡喜又甜蜜:「那我明天穿給你看?」
裴月明笑盈盈:「好。」
……
兩人在小亭裡說了很久的話,至於具體說了什麼,過後蕭遲很多就記不清了。
他頭腦處於極度喜悅的暈眩中,一直到回來用了晚膳,洗澡水一泡,才總算從暈陶陶的狀態中出來。
一時又十分懊惱,會不會顯得不穩重?
只轉念又想,她還不知道他麼?她肯定不會嫌棄他,並且歡喜他。
她都答應和他在一起了,還不能說明一切麼?
這結論真讓人心都甜透了,唇角翹起就沒落下過,小文子十分機靈,一入浴房立即笑嘻嘻:「小的賀殿下大喜!」
不年不節賀大喜,有點不倫不類,但偏搔正蕭遲癢處,他登時大喜:「賞了!」
被搶先一步的王鑑咬牙切齒,瞪了小文子一眼忙不迭也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賞了,都有賞!」
蕭遲哼著小曲兒洗完澡,急不迫待就回去了,分開才一會兒,他就想極了,只很不得時刻和她在一起才好。
上床歡快打了滾,他瞄到床後面那五床冬被,忙起身對裴月明說:「這個不要了?」
為了將這玩意消滅,他把不惜把自己給暴露了,有點不好意思:「那時我心裡亂著,並不是換了枕頭才睡不好。」
所以這玩意該淘汰了!
這楚河漢界簡直就是他的階級敵人。
裴月明好笑,嗔了他一眼,「好吧,那就不要吧。」
蕭遲立馬就挪走它們,他沒有再喊人,自己動手,飛快把這五床冬被挪到浴房榻上扔下,明天就處理掉它們!
一身輕快,歡歡喜喜回內殿。
裴月明擁被躺下,說他:「好了,快睡覺,不許折騰了,不然明天不搭理你哈。」
蕭遲連忙點頭,吹了燈,規規矩矩上床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