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見的申家男人,庸常都是比較客氣說法了。說是外甥似舅,蕭逸不像申元,也不大像皇帝,皇帝不是這個套路的。
那他像誰?淑妃嗎?
於是她就對淑妃有點好奇:「誒,你知道淑妃嗎?」
宮裡對淑妃有點諱莫如深,主要是因為她和段貴妃之間的微妙瓜葛,皇帝不樂意人討論前者給後者添堵,他的態度直接影響著底下的人。
這還是芳姑私下說的。
蕭遲搖了搖頭:「我也不大瞭解。」
他還小的時候,淑妃就薨逝了,「據說,她是突然舊疾復發,太醫沒能及時趕到病逝的。」
「是喘症。」
就是哮喘,這個裴月明知道,且據小道訊息,朱皇后有在裡頭插了一手。
至於其他的,蕭遲就不大清楚了,他小時候知道淑妃和他母妃之間那點瓜葛後,他就下意識排斥這個人,更不會去特地打聽。
「嗯,那咱們不說她了。」
裴月明拍了拍他手,溫言安慰幾句。
其實蕭遲近這一兩年來,漸漸沒那麼介意了。人得到其他東西以後,大多都能對以前苦苦糾結的點放開一些,他也不例外。
尤其在與裴月明確定戀愛關係以後,再談起淑妃,他就覺得沒什麼,更像談路人。
不過對於裴月明的關切和安慰,他還是很受用的,心裡甜絲絲,攢緊了緊她的手。
「捏那麼緊幹什麼呢?不疼麼?」
「哦。」
「那這樣呢?」
……
邊走邊說,兩人很快就回到嘉熙堂了。
蕭遲這傢伙精力充沛得很,生龍活虎,洗完澡就盤腿在床上等著,一見她忙幫著撩帳子,等她上來了,就馬上蹭過來。
二人現在解鎖了擁抱了,一私下相處他恨不得時時抱著,並蠢蠢欲動準備解鎖親吻,那唇時不時在她發頂碰來碰去,找到機會就想往下移。
裴月明才不慣他,「去去,趕緊睡覺!」
沒好氣,一腳踹過去,要是平時抱一下她也不反對,今天太累了,她困得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
把他攆回床裡側去,「明日還有早朝呢。」
明日早朝事兒不小。
他倆都好幾天沒換,根據經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要是明兒累她發困的她可不幹。
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趕緊睡,聽見沒?」
……好吧。
她卷卷被子躺下了,很快就睡著了,蕭遲有點點失望,但被警告過他也不敢再滾過去,只好往床中央拉了拉枕頭,磨磨蹭蹭躺下去了。
誒。
事兒怎麼這麼多。
想私下處處都沒時間!
蕭遲十分鬱悶,希望明天就順利把申元坑了,給他省點事兒。
他有點不高興地闔上眼睛。
……
蕭遲怎麼想的,裴月明就不知道了,不過她也是很希望這次能順利把蕭逸掀出來的。
至少能分攤一半火力啊。
一夜無夢,次日睜眼,兩人果然換過來了。
繞過蕭遲跳下床,快速穿衣梳洗,而後直奔皇城宣政殿。
今日的早朝,照舊吵成一鍋粥。
這種大變動,除非黃河決堤有人造反之類的大事,否則在吵出結果之前,是沒什麼能打斷它的。
激辨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狀態。
「陛下!臣以為,中書省擬詔自來從無紕漏,諸位大人兢兢業業,請陛下三思!」
「誒,並非如此。自從前年調整地方上奏制以後,地方奏疏增了很多,中書省諸大人雖勤於公務,但限於數量,難免略略拖延一些。如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