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遲下朝回府後,見裴月明正在看,便坐到她身邊來,「有發現什麼嗎?」
他也盤腿坐在炕几旁,同翻看。
「暫時沒有。」
籍貫各異,出生成長地更是各有不同,做官途徑也沒多少交集。唯能算得上共同點的,就是這批人大半年紀都不小了,般都有四五十,甚至五六十都有。
做官做得比較久,所以官職很多都不低,且立足極穩。
既有雷同點,那就是線索,裴月明告訴蕭遲這點之後,兩人就著意在這方面深究了。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非常讓人驚詫的點。
「你說,他們大部分都追隨過前朝東宮?」
段至誠才到,聞言霍地回頭。
蕭遲點了點頭,「是的。」
這個前朝,是指先帝朝,先帝隻立過個太子,那就是昭明太子。
深扒下去,很讓人詫異的是,不但是新冒出來的這批,就連前頭已經放在明面的那批,除去這兩年蕭逸在工部禮部收攏的人手以外,他手底下其餘的勢力,或多或少,都有歸附過前朝東宮的痕跡。
換而言之,這些都是昭明太子的舊部。
昭明太子和蕭遇不同,直到他薨逝前刻,先帝都是真心想著傳位給他的,在那個時候,忠於太子和忠於皇帝是不相斥的。
尤其是那時先帝年歲漸長,感覺身體不大行,已經有讓昭明太子慢慢過渡的做準備的打算。
昭明太子的勢力可想而知。
要是昭明太子的話,那倒是不出奇的。
可現在問題來了。
「蕭逸他憑什麼接手昭明太子的人?」
人家憑什麼跟他?
能接手到這個程度,肯定得在昭明太子薨逝了不太久的時候進行的,三年五載,七年是頂峰了,不能更多。
憑什麼?
就憑申元嗎?
裴月明句話問出來,眾人面面相覷。
討論來討論去,還是沒有結果,繼續叫人查,但查,也不知從何查起。
夕陽西下,仲春猶寒,蕭遲給裴月明繫上薄斗篷,兩人踏著餘暉回嘉熙堂。
「啊!」
「怎麼了?」
「我想到件事,或許是個法子!」
裴月明今天整天都在苦思冥想,被夕陽刺了刺眼睛,她用手擋了擋,忽靈光現。
「你不是說了,父皇下旨讓蕭遇移宮嗎?」
「是啊。」
蕭遇被廢,改封平王,皇帝下旨,在南郊給他改建座平王府。只不過,距離改建好還早著呢,蕭遇目前還被半關著,只是他不是太子了,這東宮就不適合他繼續待著了。
皇帝隨後下旨,將他暫挪到翠錦閣。
裴月明說:「我就想著,如果我是蕭逸,那我肯定會去見見蕭遇的。」
朱皇后很可能涉嫌淑妃之死,那麼,蕭逸的動機之就是復仇。當然,也有可能是唯動機。
就算不是唯,那也必然是最大動機。
隱忍十數年,處心積慮終於將仇人擊垮,不去見見,怎麼也意難平吧?
反正,換了裴月明,她是會去的。
兩人見了面,言談間,肯定得涉及早年舊事吧?
「我們能不能趁著十二監整理翠錦閣,安排人手的時候,放個人進去?」
翠錦閣就是個久不住人的偏僻宮院,要住人還得大肆清掃整理番,另外,皇帝已經把東宮原來的人手攆了個七,防止蕭遇再出麼蛾子犯錯。
十二監會連伺候的人手並配齊。
現在是往裡頭放人的好時機,放了蕭逸也沒法察覺。
「能嗎?」
只是皇帝對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