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補於事。
我搬回了清弘居,還記得當時提出搬遷時,鈺一閃而過的失望,我能猜出他那個小小的心思,可是我卻不可能再繼續住在那裡,有多方的因素,其中一點是我不想讓他繼續在朝堂上為難。當然,現在開始,那裡也不能住進任何人。
鈺總是下朝之後來看我便匆匆地回勤政殿,而每日他需處理的政事多得令我瞠目結舌,有時他身上的疲倦和因為國事而走神的情形,讓我心疼,我也開始留意起他的政事。以前可以不關心,但現在,我想幫他,當然,是偷偷地幫,或者做些減輕他負擔的。
幾番留意,我發現,鈺每天幾乎要花七八個時辰看各部送來的檔案,卻連一個文秘都沒有,他的股肱大臣也沒有權力幫忙處理平常事件,他幹嘛不好好利用兩個相國和五部的大人?如果不能全部信任,至少讓他能相信的右相來幫忙吧,同時黨政派系的紛爭,讓送來的奏摺更是重複和相互傾軋。
這一日,我遇見餘公公,那時都過了午膳時間,餘公公卻說他還在加班,我便去勤政殿尋他,順便開導開導他。
果然,他正皺著眉看著其中一份文書,我踏進殿很久,他才抬起頭來,有些錯愕。
他又有難題了嗎,這次的反應這麼慢,如果他不是心思全被檔案吸引了,怕是自己才踏進來,他就知道了。
“你為什麼不把它們分類?”
郜祁鈺放下手中的奏摺,有些不明白,分明已分類了,每份摺子都按時間先後標著,也分了加急和普通。
“這些奏摺是有兩種顏色標著,卻是混亂,而分類並不僅僅是按時間的分類,就像我挑木料一樣,挑到都會用時間、材質屬性、適合雕刻型別等標好,下一次我取用時,馬上可以從中選出我要的原胚。鈺,你少了一個幫你挑木料的人,你不必擔心那個挑木料的人會破壞木料的本身或者將來雕刻的效果,因為,只有你才是那個雕藝人,就算你不喜歡木料原有的屬性,你想怎麼改就可以怎麼改。”
郜祁鈺疲憊的臉上突然明亮起來,我打的比方他是聽進去了,“以前一直都是這麼做,沒有想改變。凜,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很懶的,從前有個家主跟我一樣懶,不如我將那個家主的方法介紹給鈺吧。那是一個擁有富可敵國資產的生意人,他也有龐大而複雜的家族,幫他打理生意的,有親戚、有跟隨了許久的老將、也有引進的新鮮血液,按家族傳統的管理方式,這個家主每天都得具細兼管,到外來,他卻力不從心了,一方面生意做大了事情多不可計,另一方面,三方協管生意的又誰也不服誰,暗中搗蛋後也給家主增加了很多頭疼事件,你想啊,家主怎麼有可能一一應對,就只得培養能獨立一面的親信監控,同時對分管人員作了要求,這家主的要求有四:一、凡上報事件要簡明扼要,直截了當;二、凡是少於萬兩以下的交易由一方掌管人直接處理,並將處理結果整理彙報;三、凡是在萬兩以上交易,由一方掌管人分析情況擬出計劃,交由家主裁決,方案可行由掌管人按原計劃處理,並在結束時由掌管人提交結論,否則由家主定其他方案再分配人員執行;四、每月進行分管人會議,讓各分管人將自己負責部分的業績進行報告,家主則對高業績進行獎勵。
……”
我把前世的管理方法,透過那個“很懶”的家主案例,委婉地介紹給鈺,不僅暗示了他處理奏摺的方法,也給他管理整治朝堂提供了建議。上次偷聽時,大臣的爭吵讓我很無語,鈺其實也很想打破傳統,卻無奈于思想無突破,想我從現代帶來的新企業管理方法,可是沉澱了中國幾千年的文化,那些總結出來的方法,肯定讓這裡的古人佩服,只要接下來鈺使用得當,相信對他的執政,有利而無害。
當然,我也不能一下子講太多,在往後的日子裡,我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