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筠愣愣地看著朱雀痛苦的表情，朱雀倒在他身上讓他有些無措，難道朱雀受傷了？連他的一擊都沒躲過？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痛，腦海裡像似糊成一團漿，又像是空白一片。
朱雀掙扎著坐起來，他臉色變得蒼白，抱緊著手，豆大的汗從他的額上落下。
“你的手脫臼了？”百里筠扶正朱雀要回避的身體，他沒錯過朱雀有些落寞的神色。一直以為他們都是這麼相處的啊，朱雀是第一次沒有避過自己的攻擊，才會有這樣的神情吧。
“你忍一忍，我幫你接上。”
朱雀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功夫在教中數一數二，是教主的得力助手，現在這樣的身手，連教主的留情的一招都不能迴避，這讓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嗯，好香。朱雀，你幾時也學別人喝茶了？”
朱雀定定地看著露出笑顏的人，他在猜測教主到底有沒有忘記從前，雖然他不會懷疑忘塵和殤止的藥性，但，他就是不敢確定現在的狀況。
“教主，這是你的高山雲霧茶。”
“喔，我有這種東西麼？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教主，泡茶也需要器具的，我沒有工具，拿了有什麼用。”朱雀掃過桌上的那一套簡潔設計的茶具，那是教主珍愛的物品啊。
百里筠注意到了，也看到了那一套茶具，他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隨口便說：“那套茶具你想要就拿去用吧。”可當他的話一說出口，他卻覺得心裡有些堵，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是一套普通茶具而已，他以前也沒送朱雀什麼東西過，既然開口了，就不能失信。
“謝謝教主。”
這時，朱雀終於可以確定一個事實，他的教主真的忘記了過往刻骨銘心的那段記憶了。在他反覆的確認下，知道了百里筠的記憶只保留到一年前的，因為雲霧宮的與世隔絕，教眾也不敢多話，百里筠竟也不知道自己遺失了一年的記憶。
當然，他們也告知百里筠，他的相貌因為在之前的練功升級後有所改變。一切彷彿雲過天晴，風雨也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咣——，啪啪——
那是瓷器掉落的破碎聲，還有物品落地的悶聲。
“滾！”
朱雀攔下了跑出來的眾侍女，“教主怎麼了？”
“護法大人，教主突然打破我們送進去的花瓶，還不讓我們收拾。現在正發著火呢。”
“花？”朱雀知道每日往聖雲閣送鮮花的規矩，以往都是以嬌蘭或者百合為主，從教主病癒之後，也沒有什麼不妥。
“你們今天可按規矩做的？”
侍女們點點頭，其中一個侍女似乎想到什麼，補充說道：“護法大人，今天的百合還要比往日鮮豔，而且我們還加了幾朵白色的薔薇花，我們以為教主會喜歡……”
“是啊，教主見了插有薔薇花的花瓶就開始砸東西了。”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去看看。”朱雀有些忐忑，那種花是教主在臨江春雨時最喜歡，那時的教主常常對著花發呆，有一次還問過自己，那種花能不能開出不一樣顏色的花，例如藍色，他沒見過藍色的薔薇，但他知道，教主喜歡薔薇是從接觸那個男人才開始的。
當朱雀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時，他不鎮定了，百里筠盯著薔薇花，藍眸裡只有憂傷和彷徨。
“教主……”
許久，百里筠才抬起眼睫，他的眼中似乎沒有焦距，嘴裡呢喃，“朱雀，我好像功力反嗜了，這裡好痛。”百里筠的手指的是心臟的位置。
“沒事的，教主，那只是神功練到一定程度會出現的現象。”
百里筠搖搖頭，繼續說：“我總覺得自己缺少了什麼，每當夜靜之時，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