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燕州之後,這是第一次帶著他們離隊,這一次,我身邊多了雲月,少了小安和小樂。
我們四人策馬來到渡口,非常幸運,鈴雨樓的花船正停在岸邊,還在開門迎客。
我遠遠就聽他們在宣佈,今天是藝樓和鳳樓的盛會,所以破例在這裡迎有緣的客人,但要作詩一首,然後由樓主評選前八名,便可上船。
這種作法新奇的,以詩作為門票。雲月去拿來題目,我們每人做下一首,沈崇重是文臣,做的詩又工整又快,夏知馳和雲月落筆有力,揮毫也沒遲疑,就只有我有些尷尬,我不會作詩,所以只得挖盡腦中記憶中的古人大作,簡單修改一下,便交了上去。
“第一位,十六號的雲爺,請上船。”
啊,雲月作的詩竟然是第一名,我還以為他們族內的文字跟外面的不一樣,做詩會有難度,原來是我小瞧他了。
雲月沒有上前,他對那宣讀的人說,“我要跟我家少爺一起上去。”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能上去,他也不上去。
我嘿嘿笑了幾聲,心裡其實是得意的,說實話,如果雲月真的丟下我自己上船,我會抓狂的,一想到把他這個美人放到狼窩裡去,我就不情願。
“第二位,二十號的沈爺,您請。”
沈崇重直接上了船,臨走前他多看了雲月幾眼,誰叫雲月比他第一才子作的詩強。
“第三位,五號的田爺。”
……
“第七位,十八號的夏爺。”
啊,連夏知馳也上去了,難道是我作的詩有問題?萬惡的抄襲竟然沒用?
“第八位,十二號的東方少爺。”我呼了一口氣,終於能上去了,還好,他沒說東方爺,看來雲月剛剛的稱呼被他們接受了。
“恭喜八位,請隨小桃姑娘走便好。”宣讀的男子不像XX,倒像是管事,據我所知這一行的領班,那是得八面玲瓏,百般武藝在身,那人可能察覺到我的目光,向我頜首,禮貌又並不讓人覺得被拒之千里。
稱作小桃的姑娘笑得甜甜的,向我們作揖,“各位爺,叫奴家小桃兒便好,請跟小桃兒這邊走。”
小桃兒一身桃紅衣裳,嬌巧可愛,年紀不大,沒有風塵之味,伶牙俐齒,樣貌清秀,她估計只是船上姑娘們的使喚丫頭而已,連小丫頭都這麼清麗脫俗了,那些頭牌姑娘更不必說了。
剛一上甲板,便有兩名女子迎上來,我見她們不過二八年華,卻聽小桃兒喚其中一位“媽媽”,這年頭,連老鴇都長得如此端莊大方、明眸皓齒,我是感嘆啊感嘆。
媽媽很滿意我們上來的八人,似乎還更滿意雲月,我就不明白了,以雲月現在的長相,是八人裡最差的,而且臉上還有刀疤。這導致我得不時盯著身邊的他,怕他吃虧。
不過我的擔心也許是多餘的,對於女子的暗示,雲月完全沒有接收到,倒是頻頻擋了靠向我的人,只是他的抵擋也或多或少會有身體接觸,搞得我也不是個滋味。
“沈兄,你之前來這裡,姑娘們也是這般熱情?”
沈崇重壓低聲音,說:“我去的是藝樓。”他的回答有些咬牙切齒。
“沈兄何必強調,我們心知肚明便好。”一向低調的夏知馳,沒想到也會嗆聲,我也附和道:“夏兄說得不錯,男人都是喜歡逢場作戲,我們懂你的。”
我剛說完,便接收到雲月的目光,我錯了,怎麼忘了還有老婆在身邊。“啊,看錶演看錶演。”趕緊扯開話題。
沈崇重黑著臉,一言不發,先是有云月的詩超過他,後又有我和夏知馳的刻意扭曲他的本意。
我們正說話間,有人領我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想到還是嘉賓座。原來剛好我們遇到了他們的花魁比賽,而我們八人,竟然成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