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戰鬥中誰會在乎敵人的生命?況且那時哈利的表情明明是不知所措,伸出的手一直在顫抖,可是你那時卻後退了。
“我就是不能接受!剛把手從殺人兇器上放開,就能微笑著向我伸出,他怎麼可以那麼冷漠?就算是敵人,那也是一條生命,我難以想象自己的朋友這麼冷血1
戰鬥中需要冷靜,敵我對決時沒人在乎對方的生命。可做這些的應該是“救世主”,不是我的哈利!
斯內普怒極反笑,“冷血?德拉科·馬爾福,我真懷疑盧修斯是怎麼教育你的,難道你沒有注意到洛哈特的魔杖指的是你嗎?你有什麼立場責怪他冷血?”
灰藍色的眸子猛地睜大,滴滴淚水從眼睛裡滾落,德拉科的聲音顫得不成曲調,“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德拉科扔下茶杯衝向門。
“站住!德拉科,”斯內普緩下口氣,“一個小時之後他才會醒,也許你該給你父親寫封信。”
“教父……”德拉科慚愧地低下頭。
“我對馬爾福的家族立場不感興趣,怪只怪你跟波特表現得太明顯,”斯內普對盧修斯瞞著自己跟救世主靠近有些不滿,但對兩個少年的“友誼”卻從無干涉。
“這一個小時你就呆在這裡,”斯內普淡淡地說。
“我知道了。”德拉科平復了下心情,在魔藥辦公室寫完彙報信交給阿波羅(小龍的信使)送走,剩下的時間就坐在凳子上發呆,每隔幾分鐘就看一眼懷錶。
不知多少次之後,終於看到懷錶的指標停在期待的位置。鉑金少年一把合上表蓋跑出門。
“你來得正好,馬爾福先生,哈利剛醒,”龐弗雷夫人讓開路,“快進去吧。”
“謝謝您,夫人,”德拉科盯著自己的腳尖走進去,站在床邊沉默,醞釀了很久的感情才鼓足勇氣抬頭,“哈利,我……你怎麼了?”
躺在枕頭和被子間的少年臉色白得像雪,雙手按在太陽穴上,額上佈滿冷汗,聲音低到幾乎聽不清,“斯內普教授,淨化魔藥,我快壓制不住他了1
“我立刻去。”德拉科慌慌張張往外跑,開門時撞到龐弗雷夫人都沒停下。
“馬爾福?!咦,波特你怎麼了?剛才還是好好的。”女校醫匆匆甩出一個檢測魔咒,眉皺得更緊,“身體狀況沒有異常,魔力也很穩定,難道——”
龐弗雷夫人表情凝重地舉起魔杖,唸了發音古怪、時有停頓的一串詞,倒抽了一口冷氣,“兩個靈魂?梅林,這怎麼可能?”
甦醒和道歉
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主治療師諾伊熟練地揮動魔杖,一道道各種顏色的光帶從魔杖頂端飛出,繞著床上的哈利飛旋一圈又落下。
“果然是兩個靈魂,”諾伊掏出白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轉向床邊靜立的一群人,“他的靈魂世界已經徹底封閉,我只能判斷出裡面有兩種靈魂力量在互相沖撞,表面已經形成微妙的平衡,除非強行開啟他的精神世界,否則只能等他自己醒來。”
“諾伊,強行開啟的後果——”鄧布利多皺著眉。
文質彬彬的治療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如你所想,阿不思。強行開啟對病人的靈魂會造成極大破壞,甚至可能造成不可恢復的傷害。”
“難道只能等他自己醒嗎?”西里斯悲哀而心疼地看著哈利。
“您應該知道,末法時代之後靈魂界已經是魔法的禁區。恐怕我們只能這樣,”諾伊輕嘆,“即使這樣結果也不容樂觀,只有其中一個靈魂把另一個徹底消滅,病人才會醒來,而醒來的人並不一定是你們所希望的那個。”
西里斯一聲悲泣,坐在床邊聲音哽咽。鄧布利多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龐弗雷夫人擦了擦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