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只是一曲歌舞罷了。”軒轅澈擺了擺手,側身對身邊的趙虎道:“候爺何時得空還是去本王俯上一敘,當讓候爺盡興。”
話落對魚腸道:“每人賞十兩銀子,讓她回去吧。”
那些鶯鶯燕燕立刻便對了軒轅澈福身道謝,一一退下。
眼見得一陣香風過後,醉雲樓的姑娘們如退潮之水瞬間消失怠盡。周子元想了想,使了個眼色給月生,月生退了出去,不多時便帶了名低頭垂首的抱琴姑娘進來。
軒轅澈微微側首,“周大人這是?”
周子元呵呵一笑,郎聲道:“正如王爺所說有舞無酒不席,有酒無舞不歡,讓這位月蘭姑娘助助興吧。”
軒轅澈便看向一側的趙虎,淡淡笑道:“候爺可不要辜負周大人的一番美意。”
趙虎端了面前的酒壺替軒轅澈滿上一杯後,又替周子元續上一杯,哈哈笑道:“王爺,我都說了我是一個粗人,你讓我舞槍弄棒可以,這曲啊詞的對我來說,那真的是,麻袋上繡花--底子太差。”
趙虎一番話說得軒轅澈與周子元齊聲大笑,只兩人心裡對趙虎都有了新的衡量。
“各位大人,請點典。”月蘭盈盈上前,屈身一福,輕聲道。
周子元便恭身上前請示軒轅澈,“王爺,您看……”
“今天是周大人作東,一切聽從周大人安排。”軒轅澈淡淡一笑道:“《落雁平沙》你會不會?”
月蘭低垂的眉眼間飛快的劃過一抹異色,稍傾微微的搖了搖頭。
周子元一愕,“你不會?”
月蘭再次點了點頭。
“那你會什麼?”
月蘭默了一默,稍傾輕聲道:“《梅花三弄》大人覺得如何?”
周子元先略一思忖,稍傾拍板道。“那好,就這曲吧。”
便在月蘭退下欲調琴時,軒轅澈開口了,“《玉樹後ting茶》姑娘可會?”
軒轅澈話聲一落,趙虎和周子元齊齊一震,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軒轅澈。而軒轅澈卻是笑吟吟的看了月蘭,再度問道:“會不會?”
月蘭咬了咬唇,稍傾點了點頭。
“那好,便《玉樹後ting花》吧。”
“王爺……”周子元看著軒轅澈,“這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了?”
周子元一窒,怎麼不合適?!這《玉樹後ting花》乃前朝後主所作,歌詞中雲:“玉樹後ting花,花開不復久。”而那陳後主因著生活奢侈,不問政事,日日只知作詞弄曲,與貴妃宮女調情。在不久之後果真亡國。是故,這《玉樹後ting花》遂被稱為“亡國之音”,被定為禁典,一律不準傳唱。
周子元被軒轅澈問得一怔。
見他不語,軒轅澈呵呵一笑,抬頭看了月蘭,用他那如環玉相扣的聲音緩緩道:“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月蘭白淨的臉猛的一紅,頭垂得越發低了。
周子元在軒轅澈念出第一句“麗宇芳林對高閣”時,他的臉上一瞬間劃過一抹羞愧。他是連中三元的當朝狀元郎,卻不曾想到此“玉樹”非彼“玉樹”。要知道當年陳後主治國不怎麼樣,作詞卻是個中好手。軒轅澈此刻所念的分明便是眾多豔詞中的一首。周子元偷偷的拿眼打量趙虎,見趙虎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神色,心裡微微的鬆了口氣。
月蘭深吸了口氣,手下一動,一串婉轉輕揚的琴聲響起。續而,她如黃鶯出谷的歌聲亦隨之而起。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ting;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