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之,本王何曾盡過興?”
溫瑜手中酒盞一頓,未幾,抬眸迎了軒轅驥,“王爺是指韃靼還是擇時京都之事?”
軒轅驥將手中酒盞倒扣於桌上,眉目低垂,眼梢嚼了抹冷笑,鬱聲道:“韃靼也好,京都也好,又有哪處是如了我們的願?”
溫瑜默然無語。
“暇之,本王不想再等了!”軒轅驥豁然抬頭目光如電的睨了溫瑜,“暇之,我們動手吧。”
溫瑜搖頭。
“為什麼?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本王等不了了?”
“就因為那庭前十杖?”
溫瑜抬頭目光微冷的看了軒轅驥。
“古往今來成大事者不拘節,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而成百世威名,王爺只不過是庭前十杖,便受不了了?”
軒轅驥怔愣的看著目若寒霜的溫瑜,稍傾怒聲道:“那十杖本王只當是給本王撓撓癢,誰受不了了。”
“那是?”溫瑜猶疑的看向軒轅驥。
他原以為是軒轅驥受不了那丟下的面子,即不是因為面子,那又是為了什麼?
軒轅驥將手裡酒壺一擲,起身,踱至窗前,眼見得院中一棵正長勢茁壯的青青喬木,探手一指,幽幽道:“父皇像是這樹一般,正是春秋鼎盛時期,我只怕等我孫兒都有了,他也未必會……”
溫瑜聞言順著軒轅驥的手指看了過去,臉上綻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王爺可曾看了王總管送來的手扎?”
軒轅驥猶疑的撇向溫瑜,似是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發問。宮中傳出來的訊息分兩種,一種是口訊,一種便是手扎。他素來過問的是口訊,這手扎之事便交於了溫瑜。
現如今溫瑜問他可曾過目那些手扎,是何用意?難道……軒轅驥目光一亮,灼灼的看向溫瑜。
溫瑜捋了頜下青須,眉梢微揚,壓了聲音道:“屬下仔細的翻閱過了那些手扎。”
“哦?”
便在軒轅驥等著溫瑜往下時,溫瑜卻是手指了那庭中之樹,淡淡道:“王爺看這青木可是覺得它長勢良好,不日便可參天?”
軒轅驥頜首。
溫瑜曬笑一聲,搖頭道:“屬下卻不如此認為,屬下觀此樹木多則五載少則三年,便一命嗚呼!”
軒轅驥猛的回頭,狹長幽暗的眸中瞳孔急劇緊縮,因為興奮,眼角下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擅著。
“王爺雖日日看著這樹,卻不知府中花匠為討王爺歡心,日日對此樹施以重肥,要知道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同樣,樹亦如此。花匠雖是好心,卻辦了壞事。”
“你是……”軒轅驥撇頭望向東南的方向,哆了唇道:“訊息可靠不可靠?”
溫瑜點頭。
雖皇上對皇后恩愛不變,但並不代表他便可以拒絕其它美色。隨著後宮美人的不斷增加,順天帝雖是龍虎之年,但亦要靠著太醫院的丹藥加以彌補。特別是在新納了一位麗貴人後,更是變本加歷。
他觀王安送來的手扎,順天帝這短短半年時間幾乎便不曾斷過這虎狼之藥。
這些藥雖能提高順天帝某方面的能力,但同樣也會削弱他另一方面。比如年壽!
得到溫瑜確定回答的軒轅驥,攥了手在屋中來回的踱了步子。
“好,好!”軒轅驥笑如洪鐘的道:“本王這便令人去庫房,再尋些稀奇的東西送了那麗貴人。”
溫瑜但笑不語。
待得軒轅驥迴轉身後,喊了人收了桌上的酒席,捧了一杯清茶,啜了口後,請了軒轅驥落坐。
“眼看得沂王要班師回朝了吧?”
軒轅驥臉上的笑意便僵了僵。
溫瑜視而不見,話鋒一轉,徑自道:“王爺認為太子殿下是個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