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長嘆了口氣,起身倒了杯茶遞到餘氏手裡,“娘,你也彆著急,好在媳婦也打聽出了王妃的意思。”
餘氏含了口茶,急切的看了劉氏,“你快說。”
“王妃的意思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只不過這冤有頭債有主,誰欠她的,她找誰便是。”
“你是說……”餘氏狐疑的看了劉氏。
劉氏點點頭。
餘氏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良久,顫了聲道:“可她必竟是隆平候府的小姐,我們要是做的太過,隆平候那邊不好交待啊。”
劉氏笑了笑,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沒說。
只捧了茶盞在手裡把玩。
餘氏焦頭爛額的猶在自言自語,“怎麼辦啊,難道非得將她弄死了,才能保我周家不成?”
喃喃了許久,眼見劉氏低眉垂眼的坐在那,不由提了聲音道:“大媳婦,你到是出個主意啊。”
“出個主意?”劉氏裝作恍然不解的樣子看了餘氏,“娘,你不是已經拿了主意了嗎?”
“已經拿了主意?”餘氏恍然的看著劉氏,眼見劉氏不住的點頭,她目光一顫,哆了唇,“你是說……”
劉氏嘆了口氣,臉上裝作一副為難不得已的樣子,“娘要是覺得不行,那就等三弟回來再說吧。”
“三郎?”餘氏怔怔的看了劉氏,“三郎回來還有些日子呢,等他回來,萬一王府那邊……”
“哎呀,娘你不知道嗎?三弟他要回來了。”
“你說什麼?”餘氏目光一緊,像針一樣盯著劉氏,“你三弟在山東任上做得好好的怎麼就要回來了?”
劉氏臉上生起一抹晦澀的笑,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前些日子只夫君說起,這才知道三弟要回來了。”
“回來了!一年任期未滿,就回來了?”
餘氏難以置信的看著劉氏。眼見劉氏低垂了眉眼,眉宇間卻是滿滿的憂慮時,餘氏哆了唇,半響擺了擺手,“你回去歇著吧。”
“是,娘。”
劉氏不像從前一樣勸慰餘氏,而是蹙了眉頭聽從餘氏的吩咐起身告退。
餘氏看著坐在炕上眼睜睜的看著劉氏走遠的身影,稍傾回過頭目光森寒的盯了餘媽媽。餘媽媽被她那樣的眼光一看,由不得便臉上一片土色,“撲通”一聲,跪在了餘氏跟前。
“夫人,非是奴婢瞞著夫人,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餘夫人盯了餘媽媽看,半響,一手將茶同上的茶盞點心,掃到了地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餘媽媽抖了抖身子,便將打聽來的那些話在餘氏跟前說了一遍。
“說是大爺在任上殺人夫奪人妻,不想那男的卻是死裡逃生,懷裡揣了張狀子一路乞討來到京都,不知怎的與五城兵馬司的魯指揮司,那魯指揮司見那男子好生可憐,幫著將狀子遞到了刑部……”
“嗷”餘氏發出一聲悲呼,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嚇得餘媽媽一個咕嚕爬起,幾步趕了上前,一把將餘氏扶住,一邊對外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夫人暈過去了。”
呼啦一下子,院子裡湧進了一大批的丫鬟婆子。
餘媽媽一邊吩咐桔紅倒水,一邊又使了雪芝拿牌子去請御醫。這邊又讓寶兒和四兒分頭去請周璁和周大少爺,週二少爺。
一時間,餘氏屋子裡鬧得個人仰馬翻。
周家,西北角的一處幽靜的小院裡。
張寧馨正歪靠在榻上聽著金枝將事情細細的娓娓的道來。
金枝說完,一臉憂慮的看了張寧馨。
“奶奶,三爺他不是那樣的人。”
張寧馨咯咯笑了一聲,稍傾,垂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