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福迎了崔司藥便撞上去,一手揪了崔司藥高高梳起的髮髻,一手掄了便朝她臉上招呼。
崔司藥不防雙福會突然發難,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便架起了手,去遮擋。
“胭脂淚!”
雙福在看到崔司藥的手時,一聲駭叫,下一刻不由分說,飛快的攥住崔司藥那細白瓷嫩的手,眾人只聽到兩聲乾脆利落的“咔嚓,咔嚓”聲,續而便是崔司藥不似人聲的慘呼。
下一刻,便看到被雙福折斷雙手的崔司藥痛苦的癱坐在地上,像看鬼似的看著雙福,因為痛,臉如白紙,額頭上,臉上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滴滴的滾了下來。
“紅綃,發生什麼事了!”
屋子外面,抱了孩子的軒轅澈耳聽得那兩聲慘嚎,寒凜的聲音便響起。
紅綃使了個眼色給雙全,她幾步走了出去。
屋子裡盧嬤嬤和柴嬤嬤在看向崔司藥那被雙福脆生生折斷的雙手時,腳下一軟,兩人跌到了一堆。齊齊顫瑟瑟的看向蘇慕雲。
“雙福你過來。”
雙福垂了眉眼,走到蘇慕雲跟前。
“崔司藥她做了什麼?”蘇慕雲看了懊悔萬分的雙福,輕聲道。
雙福低垂了眉眼,臉上是濃濃的懊惱與悔恨,才開口,嗓音便帶了哭腔。
“回王妃的話,崔司藥她的手在胭脂淚中浸過,這種毒無色無味,並不會傷人。”頓了頓,猶疑的道:“可若是這毒與血液相融便會……”
“便會怎樣?”蘇慕雲半支了身子,吃力的看了雙福,“你快說。”
“會使血液迅速凝結,特別是生產的人,若是體內浸了這毒,宮門即合,惡露即止。原是塞外部落為貴族夫人們備的延生之藥,可若是用在難產之人身上……”雙福眼裡的淚已經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哽了聲音道:“難產之人,因生產艱難,胎盤一時難以著落,用了這藥,宮門即合,胎盤便出不來了。”
蘇慕雲偎在劉媽身上的身子由不得便瑟瑟的抖了起來。
“去,去,請王爺進來。”她的聲音中有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劉媽緊緊的將蘇慕雲擁在懷裡,若不是因為這是王府,怕是早已號啕大哭。但便是這般,臉上也早已是淚痕滿布。一對渾濁的眸子兇狠的鎖住了幾近痛暈的崔司藥,大有要上前將崔司藥撕爛的可能。許是因顧著偎在她懷裡的蘇慕雲,而沒有上前。
雙福點了點頭,便在她正欲起身時,卻是簾子一撩,軒轅澈抱了襁褓中的孩子面如寒霜的大步走了進來。
軒轅澈將襁褓中的孩子遞到蘇慕雲跟前,“媚媚,你看,我們的孩子。”
蘇慕雲臉上綻了抹笑,目光落在孩子臉上。
粉粉鄒鄒的一團,正閉了眼呼呼的睡著。此時,還看不出來,長的像誰,蘇慕雲沒來由的便心頭一澀,眼淚緊跟著洶湧而至。
“王爺,我若是沒了,孩子……”蘇慕雲說到這卻是怔在了那,孩子!孩子怎麼辦?她沒有孃家,便是個想託付的人都沒有。
軒轅澈驀然聽到蘇慕雲的那句“若是沒了”,心頭便似伸了隻手進去,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心一樣,痛得直往嘴裡冒酸水。
襁褓中的孩子,似是也感覺到了這悲傷,忽的便閉了此,張了嘴,“哇,哇……”大哭起來。
蘇慕雲一瞬間只覺得心都碎了,想著自己死了,軒轅澈或許會傷心個幾年,可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他會有他的新歡,可是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沒有外祖可庇,什麼都沒有。最後會淪落成什麼樣?
只這樣一想,蘇慕雲心痛得身子連連痙攣不已。
“你胡說什麼,什麼沒了有了的。”軒轅澈狹長的鳳眸微挑,不悅的瞪了蘇慕雲,不由分說的便將手裡的孩子強勢的塞到了蘇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