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這一夜,我連闖了七個土司府。我的彎刀砍下了六個頭顱。但是第七名青山土司卻不在他的府中。我殺得眼紅,抓住一個土司的侍從逼問:“你們主子到底在哪裡?”
“在地下歡殿。”
小么道:“那還在下面,我帶你過去。”那侍從怒視著小么,嘴裡嘰裡咕嚕不知道說的什麼。小么緊張的捉住我的袖子道:“爺,他威脅說要殺了我。”
我一言不發,一刀砍了那個侍衛:“走!”
小么大喜,他的身子在我的手中不停的發抖。我們重回地道,這次繞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走著走著,面前突然光彩曄曄,一個恢弘的地下殿堂出現在眼前。只是殿堂當中,黃金和白銀打造的不是玉柱,而是各色刑具。漆黑的鞭子懸掛在四周,兩個**少女,兩個**少年正被縛在刑具上,遭受著酷刑的折磨。青山土司肥大的身軀也**著,俯在一名少女身上吮吸她的身體。
天哪,我心裡想,這是怎樣一個妖獸的世界。青山土司抬頭看見了我,他面色大變:“你是誰!”
我這才想起自己滿臉是血,只怕比地獄的惡鬼好看不了多少。他取下鞭子,大力向我鞭來,鞭尾閃爍,我身子一側,躲了過去,卻發現鞭尾當中有倒刺。我彎刀一削,長鞭斷成數段。縱身前躍,正好捉住青山土司的脖子。我手略一用力,他就兩眼翻白。小么突然激動的道:“爺,你不要殺他,把他給我好嗎?”
我一腳踢中青山的重穴,小么拖著他肥大的身體,拖到一架刑具前,取出鐵爐中的烙鐵,在他的肥肉上“繡花”。青山土司發出瘋狂的叫聲,周圍一股焦胡的肉味。我見小么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一點點的折磨這傢伙,心中不寒而慄。我帶來計程車兵把幾個少女和少年從刑具上放下來,他們癱倒在地,只有微微的喘息聲。我仔細打量周圍,忽地抓住小么道:“放手吧,給他個痛快。”
小么額頭上是興奮的汗珠子,他的面孔喜悅至極的扭曲著,彷彿折磨這個土司成為世間最快樂的事情。他正得意的揪出青山土司的舌頭,把燒紅的鐵絲慢慢穿過去。他哼著我聽不懂的小調,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麼。
我厭惡的對小么道:“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慢慢玩吧。”
小么把烙鐵捅進青山的喉嚨,急忙追上我:“爺,你不要丟下我好麼?讓我做你的隨從吧。”
我一楞,他已經跪下,死死拉住我的衣服:“我們家世代奴隸,我的家人、姐妹都已經被南尊土司折磨死了。您如果不收留我,我一輩子都脫不了奴隸的命,一輩子都比豬狗還不如。”
我看著他的眼睛,這是怎麼樣一雙眼睛啊,殘忍又卑微,恐懼又興奮。我忽地想起自己逃難的經歷,想起往事,彷彿此刻的小么,就是那時的我,那時的小蝶,只等著有人拉他一把。我道:“好,你跟我吧。你叫什麼名字?”
他狂喜,親吻我的衣角和靴子:“我沒有名字,求爺給一個。”
我想,取名字這種事情大概周仲安在行,但他那麼驕傲的人,多半是瞧不上小么的。便道:“那你跟我姓羅吧,你是嶺南人,叫羅嶺吧。”
羅嶺恭恭敬敬給我磕了三個響頭:“謝謝爺。”
我帶人回到周仲安的住所時,已經是黎明。周仲安正在飲早茶,我把七個人頭扔到他的面前。他“噗嗤”一下把茶水吐到了我臉上,連連咳嗽:“羅藝,你要嚇死我啊!”
我的滿臉殺氣,一下子就被他的茶水洗乾淨了。頭腦中燃燒的火焰開始慢慢平息下來,我道:“你公推冼夫人的祭天活動必須提前了。趁著血腥未平,才好打壓。”
他慢吞吞在房間裡度步,突然扭頭盯著羅嶺:“這個小雞仔怎麼被你帶回來了?”
我淡淡道:“我收他為隨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