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張驚惶的臉,五官平凡無奇,沒有一絲特點,放在人群中隨時都能被淹沒遺忘的一張臉。
不過讓季子木驚詫的是,那張臉的恐怖地方。
左臉遍佈著一條條血絲,足足有靜脈血管那般大小,左眼睛有半顆眼球染成了血色,不管怎麼看都是噁心至極。
看起來不像是先天的,倒像是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導致的。
季子木僅看了一眼就得出這樣結論,不過他最關心的是他手上的甜湯,身體搖搖晃晃的,連甜湯都看起來岌岌可危的樣子。
千萬不要把他的甜湯也摔掉了,不然又要重新做一遍。
雖然他不著急,但是別人著急。
這時,執法者一驚慌里慌張的把面具重新戴了上去,好像在掩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被人知道。
看到那名少年直勾勾的盯著他,執法者心跳如雷,心想就算他看到了,也應該不會聯想到什麼地方去。
這樣想著,他就放心了。
把甜湯放到方桌上,執法者立刻退到門口,他鎮定的理了下自己的思緒。
季子木看他放下的甜湯,不由得皺起了臉。
原因是,執法者竟然把甜湯放在他的對面,把手伸過去根本就拿不到,他要站起來,走過去才能拿到。
但是……要繞一繞,有點麻煩。
季子木看了看,發現最靠近門口的老傢伙剛好伸手就可以拿到那盅甜湯,於是他伸手戳了戳右邊順位最靠近他的老頭。
老傢伙正在全力的抵擋音波功對他的摧殘,哪還會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他,正想說一句不要煩他的話,卻發現戳他的人是月離颯的兒子,那個有著黑紫色眼睛的少年。
老傢伙表情有些憋屈,卻只能撇撇嘴,用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季子木見他不說話,同樣沒有說話。
他指了指老傢伙身邊的另一個人,然後又指了指那盅甜湯,最後慈愛指著自己,意思是叫他讓他身邊的那個人把那盅甜湯拿過來。
老傢伙眼睛立刻瞪得賊溜,像是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實,老半天都沒反應。
季子木以為他不明白,又重新演示了一遍。
老傢伙大概被打擊到,差點就抵擋不住,讓音波長驅直入,震盪他的腦子,幾滴豆大的冷汗從腦門滑了下來。
好傢伙!
差點就完蛋了,不過老傢伙終於反應過來了,只不過動作有些機械。
用他的手肘蹭了蹭他身邊的人,然後學著季子木做的動作,讓對方把甜湯拿過來,但是對方可能以為他在發神經,所以只瞪了他一眼就沒再理他。
不過老傢伙還算聰明,有鍥而不捨的蹭了蹭對方的手臂,見他終於又看過來,立刻示意他看向正在等待他們交流完畢的季子木,意思是在告訴他,那盅甜湯是季子木要的。
那人估計是和老傢伙想到一塊去,只是猶豫了一下,就伸手把甜湯拿了過來。
老傢伙接過甜湯,然後討好的放到季子木面前。
他很聰明,一邊示意季子木,讓他向男人替他們求個情,表示別再折磨他們了。
季子木想了一下,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好歹兩人也幫他把甜湯拿過來了,那就勉為其難幫他們一把。
他雖然看不出來男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他們這麼難受,但是眼力還是有的。
不過……到這裡他就卡住了。
男人會聽他的話嗎?好像不會吧……
季子木一邊吃著甜湯,一邊煩惱的想著,沒注意到老傢伙朝他使眼色的眼睛眨得快抽筋了。
而這一切,都落在看似正在專心給四人一個教訓,實際上卻將這一幕完整的看在眼裡的月離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