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蕭瑟的冬天平添幾分活力。
王帶著樸勝基,身後跟著康安殿的太監宮女,沿著清掃乾淨的青石小徑,一路來到空曠的跑馬場。早已得了旨令的馬廄太監們牽著幾匹高大的蒙古駿馬候在那兒。
不愧是隨著蒙古騎兵踏遍亞歐大陸的良駒,匹匹體型高大,不時打個響鼻,精神極了。再加上被宮人精心飼養,個個油光水滑,搶人目光,連小宮女都暗自讚歎。
王的目光從馬匹們身上一一掃過,停留在最漂亮的一匹馬身上。
“果然是好馬!”王上前,輕輕撫摸馬兒的脖子,讚歎不已。馬兒突然接觸陌生人,打了個響鼻。
王安撫的拍拍馬身,馬兒溫順的蹭蹭他。
王轉頭,對樸勝基道:“怎麼樣?這馬好吧。”
樸勝基仔細看看那馬,道:“臣從來沒見過如此神駿的馬。”
王笑笑,輕喃道:“這馬,洪總管會喜歡嗎?”語氣暗含期待。
明明是在空氣清新侍衛室外,樸勝基卻又感到那種胸悶的感覺了!
他勉強道:“當然。”
很不妙,他怎麼一聽到王說起洪林就不舒服呢?難不成是受原主記憶的影響?
王可不知道樸勝基內心正在惴惴不安,興致勃勃的拉著他和黃內官相馬。言語間,分明是要選最好的一匹送給洪林。
其實,王對馬匹的瞭解僅限於理論。他對琴棋書畫、禮樂書術都遊刃有餘,唯獨騎射不算熱衷。王身邊的人都是知道的,別看王每年春天都要移駕東郊狩獵,真正擅長騎射的,是另有其人。至於王為什麼不喜歡還常常去,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選來選去,總是不放心,於是想親身試試。他一流露出這意思,黃內官忙不迭的勸說什麼路滑,什麼馬兒還未馴熟野性還在,什麼保重身體,一長串說的人頭暈。也就是黃內官從小看著王長大,情分不同,換個人這麼來,早掉腦袋了。
儘管黃內官百般勸說,還是沒能勸住王。
王走到最開始選的那匹賣相最好的馬身邊,踩著小內侍的背,輕輕一用力,坐了上去。
樸勝基趕緊拉了匹馬,翻身躍上馬背,一拉韁繩,馬兒就緩緩前行。
黃內官不會騎馬,年紀又大,只得歇在一旁,指揮小內侍們小跑跟在二人後面。
說實話,儘管王不喜歡騎馬,但他騎得還不錯。樸勝基上輩子就學過,這輩子更是在騎射上花過大工夫的,自然也是十分穩當。
王開始還有分寸,騎得慢,一邊和樸勝基討論蒙古馬和高麗馬的差別。待走了兩圈,熟悉了,就加快了速度。這點速度對樸勝基來說當然不算什麼。於是二人的速度漸漸加快,直把場邊兒的黃內官急得不行。
也許真的是天冷路滑,或者是馬兒換了新環境適應不良。本來好好的,王還回過頭來和樸勝基喊話,突然,王騎的那匹棕色馬嘶鳴一聲,高高躍起,暴躁地晃動身體。
樸勝基見不好,揮鞭趕上去。可是兩匹馬已經拉開了距離,眼看前面那匹棕色馬突然像發了瘋似地一陣奔跑,還劇烈的顛簸身體,王坐在上面搖搖欲墜。
宮女們都大聲驚呼,慌亂的奔來走去。專門侍弄馬匹的太監更是大多嚇得動都不能動,黃內官領著康安殿的內侍們追在後面疾奔,但是兩條腿的又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
棕色馬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王雖然力持鎮定,還是臉都青了,險象環生。
樸勝基漸漸靠近王了,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伸出手臂,高聲吼道:“殿下,手——!”
王兩隻手都抓著韁繩,不敢放開,一臉的緊張。
兩匹馬兒在跑馬場裡上演追逐戰。
跑馬場再大,也是豎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