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捨得七尺殘軀為國盡忠,乃是為將之人平生之幸事,何其得志何其痛快!”
武則天略轉神眸瞟了上官婉兒一眼,輕言笑道:“論愛卿,你快別說這些悲壯之語了。這裡已經有人張羅不住梨花帶雨嘍!”
上官婉兒臉上倏地閃起一片紅霞,急忙;扭了一下頭揮袖捂了一下臉龐,慚愧的低頭而笑。
論弓仁這才恍然的看了上官婉兒一眼,暗罵自己口不擇言蠢笨如豬。
武則天微然笑了一笑道:“婉兒,你且親自去膳食局交待一回,就說朕今日要與論愛卿共進午膳,擺宴仙居殿。”
“是……”上官婉兒輕輕的應了一聲,面帶羞澀低著個頭快步走了出去。
御書房中再無旁人。
武則天的神色轉瞬變得凝重了許多,拿起那本黃皮奏摺再度細細翻閱了一回,說道:“論愛卿,劉冕特意派你親前來自遞送奏章,必有深意。朕看了這份奏摺,也是既喜且憂心中不得安寧。想必,你對這奏摺中所言之事也是知之甚詳吧?”
論弓仁拱手回話:“回陛下,微臣臨行之時,劉將軍對微臣反覆說明告誡。微臣對奏摺之中所言之事,知曉。”
“嗯,如此甚好。事關重大軍國機密,不可公開商議。
劉冕這樣做是對地。“武則天說道,”器弩悉弄好深的心機、好大地野心。他居然想誘降劉冕與之媾和,瓜分河隴。哼!朕之心腹愛將,且是他可以威逼利誘的?劉冕既沒有馬上答應器悉弄,也沒有義氣用事地一口回絕。這其中就讓朕和朝廷有了幹旋的時間和餘地。劉冕地大局觀,果然非比尋常。他對這件事情地處理辦法,朕非常贊同甚感欣慰,這讓朕覺得將河隴大事託付於他,是找對了人。“
“陛下英明。”論弓仁抱拳道,“劉將軍反覆告誡微臣,見了皇帝陛下務必著重闡明兩件大事。”
“講。”
論弓仁道:“其一,便是要在皇帝陛下面前澄清可能存在的流言蜚語。劉將軍估計,器弩悉弄會雙管齊下,一邊誘降於他,一邊在神都散佈流言斷其後路。”
“很好。經歷了前幾次的磨難後,劉冕果然更加成熟和老練了。”武則天一點頭,眼神變昨凜冽起來,“不錯。這些日子以來,朕的確是聽到了許多的風言***。朕暗中派人取證,說的便是劉冕在河隴與器弩悉弄暗中勾結養敵自患,擁兵自重心存不軌。”
論弓仁兀自心驚:“陛下,那……”
“朕當然不會聽信。”武則天嘴角輕輕一揚不屑的道,“此等低卑的伎倆,如何便能矇騙於朕?朕對劉冕,是絕對的信任。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破格啟用讓他臨危受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器弩悉弄未免太過小看了朕的肚量。”
“陛下聖明!”論弓仁心中甚喜,長吁了一口氣,又道,“第二件事情,就是劉將軍對器弩悉弄軍事動向地估計。他認為,吐蕃人並無誠意也並無把握誘降劉將軍,在河隴大非川那裡進退兩難於是定會轉道另謀出處。我大周精銳之師盡皆集於蘭州,器弩悉弄很有可能一邊在大非川與我軍對峙與交涉,一邊偷轉矛頭指向劍南西川薄弱之地。倘若如此,兩川必定危急。兩川若陷,則線崩潰蘭州後路斷絕,關中危矣!”
武則天的眉頭聳然皺起:“朕當時在朝堂之上看到了奏摺中說起的這件事情,心中就如平地驚雷出了一身冷汗。”
論弓仁心頭一滯,沒有答話。
“論愛卿,那你臨行之時劉冕可以對你說起,如何破解器弩悉弄這一毒計?”
論弓仁迷茫的搖頭:“回,沒有……”
武則天卻是意味深長的點頭微笑:“他沒跟你說,卻是跟朕說了。”
“哦?”論弓仁愕然睜大了眼睛,“難道劉將軍此前還另有奏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