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星街有伴侶的人也不太像他跟她相處的樣子,冷漠地望著擱在腿上的舒沙體古文字,腦子裡的某塊區域該崩塌的還在繼續崩塌中。
他用手指翻過一頁書,邊看邊繼續想著,嘴裡不由溜出一句疑惑,“不太像伴侶的相處模式,難道是因為還沒上過床的原因?”
大多數流星街人成為伴侶的原因是有這一部分因素存在,他沒這方面經驗,曾最接近過的一個女人好像是團員的惡作劇,把沒穿衣服的女人丟到他床上,他完全沒感覺,因為只是為了拿一本放在床邊的書才順便扭斷那個女人的脖子。他不習慣有陌生的味道接觸他的東西,哪怕那張床他幾乎不曾躺上去過。
又翻過一頁書,有三個比較陌生的字型出現,一邊將這頁書前後左右的字組全部翻譯過來,再聯絡目前為止這本書的內容冷靜地推測拆析,他大部分字型都是這樣學會的。
對著書本又自喃一句,“米露可以治療失眠。”雖然她睡覺總是喜歡動來動去,讓他偶爾會不受控制困住她所有的動作,可是軟綿綿的溫度可以讓他閉上眼。女人其實都是軟綿綿的?紙質上的資料倒是有,女人的心臟的確比男人的好掏,是胸骨骨質比男人軟吧。
上了床就可以找到答案嗎?關於這方面的書他看得不多,主要是□刊物沒有太多使用價值,要研究人體他更看得下去的書是生物解剖學,人體的各個部位他一清二楚,隨手就可以拖出一具屍體來驗證書籍。不過,總覺得答案跟這個關係也不大的樣子。
至於家人,她說他們是家人,家人是什麼東西?顯然她說的家人跟他由書裡淘出來的資訊有些不同,這讓他對於這個詞的概念更模糊。
這樣說起來在遇到她之前,他好像從來沒有跟誰有過這麼沒有防備的近距離接觸,不用去特意去計算去猜想,因為她所有的情緒心情都寫在臉上,簡單到沒有掩飾,無論她要做什麼事自己都能很容易地將她握在手裡,只要不鬆手她就跑不了,因為她只會騎腳踏車,而腳踏車的速度比他走路的速度還要慢。
最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這一點一直讓他很奇怪,無論是看的是那些大羅紅花還是貝貝街的人,甚至就算知道他來至流星街,她的眼神平等得不合常理,哪怕那些東西再不同她也能看成一個模樣。比起厭惡與恐懼的眼神他可以直接忽略,這種太過溫暖的眼神卻平等得讓他……不舒服。
翻書的手指頓了下,胸口處因為突如其來湧起的殺氣而刺麻一下,念能力的誓約圖騰在心臟上隨著有節奏的心跳而流動著。他想起那個不好對付的老頭子,誓約裡除了雙方約定的交換條件外,當時哈里斯…倫德還親手用血畫下一個附帶誓約——庫洛洛…魯西魯不能對米露…西耶娃構成生命威脅。也就是說在解除誓約之前,連旅團都不能對她下死手,因為旅團也是庫洛洛的代表。
但要避開誓約讓一個人死也不是辦不到,差別是他好像除了一開始有過那個念頭外,都沒想過要對她下手。她在他身邊存在得太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到好像一開始她就是他的。
不過他奇怪的是貝貝街對待米露的態度,如果明清楚他對她有危險性為什麼還願意冷眼旁觀任他留下?這個附加誓約在他看來很多餘,以哈里斯那個老頭子的舉動來看,貝貝街對於她的縱容真是到了溺愛的程度,這是弱點吧,要是捆住米露,貝貝街能退到哪一步呢?
一抹冷笑浮現嘴角,他只是習慣地把問題再反過來想一遍,如果有人捆住米露來威脅自己,那他又會退到哪一步?
答案讓他竟然想通了一些事,他根本不能忍受這種可能,這不是夥伴的感情,夥伴的死亡只會帶來複仇的冰冷。但很明顯,他從未想過她會死在誰手上。
“什麼時候開始的,不小心自己竟然製造個弱點出來。”沒什麼表情地用手順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