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冰箱裡沒有東西了。”他順順掉到眼前的頭髮,黑色的眼睛裡有點小波動。
“當然會沒東西,十來天的旅程我怎麼也要把冰箱清光才敢走好不好,不然食物會腐爛的。你該不會在我睡覺的時候一點東西都沒吃吧。”我就順口這麼一問,然後黑線地任由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很好,我知道答案,早晚有一天你一定會餓死自己的。
“走吧。”他也不管有沒有人在,直接伸手穿過我腋下將我抱起來,接著一腳就踏上開著的窗戶,我一時短線,沒反應過來這個動作的意思。然後七八樓的距離隨著風呼啦啦將我頭髮撩起,頭上是小妖的喊聲,“右手的要記得回來換藥啊,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混蛋啊。”
跳樓,跳樓真的很刺激,我兩眼發直。他輕輕踏上醫院的草坪上,我右手纏著白色的繃帶,左手拿著紅鳳菊僵著一張笑臉,心臟的心跳還算平穩,果然經歷的事情多了身體也開始適應了。
他走了兩步停住,有人站在他前面沉著聲音說:“你不該滯留在艾斯米,還有把米……米露放下。”
“哦?”他有趣地抿起嘴角,笑容配合他眼睛下的陰影有說不出的陰險感覺,至少我是看出他笑得心情特別不好,肚子餓了就收不住情緒。
鎮靜地將花束擋在他臉前,火氣那麼大就不要跟人家說話,我轉過頭去,是那個送我花的年輕小夥子,彎彎的月亮眼睛扯直成一種嚴肅的冰冷,我笑著對他說:“謝謝你送的花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識嗎?”
冷場三秒,他突然“啊”了一聲,像是才看到我地驚訝,然後單腳一直往後蹦去,顯眼的紅色蹭上整張臉,他眼睛彎起來地開口,“不……不客……不……”不還沒不完就蹦到一邊醫院門口的花叢裡,一個倒栽蔥跌進去,可愛的年輕人很快速地從花叢裡竄出來,然後像是後面有鬼追他的一瘸一拐飛奔而去。
繼續冷場,我終於壓不下自我懷疑的膨脹,“蘭斯,我現在是不是病剛好所以長得很可怕?”至於嚇得那麼離譜嗎,我突然想找面鏡子。
“你的外貌在正常範圍內。”他將眼前的花一抓,隨手就往後扔掉。
我沒防止他這麼意外的舉動,看著空空的手,愣了一會說:“我們直接到超市去,對了,我記得這個季節有花椰菜特價,我們買一百斤回家吧。”我讓你吃吃吃,吃飽了就有力氣來折騰我。
作者有話要說:芽子對上糰子,絕對慘敗。。
早安,蘭斯
早安,蘭斯
我又夢見深海章魚怪,這次我很淡定地在沒有的氧氣的環境裡跟拿著叉子戴著餐巾的章魚兄討論一下,人其實是一種很不符合章魚食譜的食材,所以看在我只有骨刺沒有肉先天不足後天營養跟不上的模樣,為了彼此的身心健康還是別吃我了。
討論完後我才頭腦昏沉地睜開眼,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是種奶白色,家裡乾淨清新的味道讓我安心。我低頭沒有意外地看到那雙章魚爪子,每次睡覺的時候無論開頭如何,反正到最後總是會將我往死裡勒,抱抱熊也不受這類非人的虐待,你是多沒安全感?
無奈地拍拍他的手,我啞著嗓子輕聲說:“早飯,鬆手。”起一次床都難。
他睜開眼,一片黑濛濛,然後鬆開手轉個身賴他的床。我邊揉眼睛邊下床,赤著腳走出房門。原木地板冰涼得恰到好處,可以滿地滾一圈的溫度。走兩步似有預感地退回去,我伸頭一望,果然見賴在床上的某人手一伸將小桌上的書抓過去,直接躺著就開始翻書。
伸手捂著臉無言一會,什麼壞毛病都有,怎麼懶你就怎麼來是不?年輕人的朝氣啊,八九點鐘的太陽啊,全頹廢了。
走到床邊,他一頭亂七八糟的黑髮跟他清明而平靜的眼睛形成反比,手中的書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