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是有點不得勁,畢竟是被騙了,但是說起來,也是這兩個孩子拆穿了許大山妻兒死亡的真相,為他們沉冤昭雪。
向辰才多大,拼到這個份上,固然有想報恩的心態。但是宋文彬覺得,這兩個孩子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不管怎麼樣,養了這麼些年的孩子,那真是當自己親生的疼了。就算身份是假的,感情總是真的,讓宋文彬對他們惡語相向,他也做不來。
向辰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瞬間咧開嘴笑了,眼睛彎成小月牙,傻乎乎地沖宋文彬笑。
宋文彬被他笑得越發心軟,連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許恆洲給向辰處理好手上的傷,宋文彬也給他擦乾淨臉了。向辰又變成了精緻可愛的白糰子,但是兩隻小爪子卻慘得不得了。
酒精消毒的時候向辰疼得直縮,被宋文彬抓著手臂按住,之後許恆洲觀察了一下傷口,稍稍包了一下。傷在手上,不注意就會碰到,傷口再處理不光向辰受罪,感染了就麻煩了。
之後許恆洲看看向辰凍得有些白的臉,把自己衣服拉開,將向辰包進去,問他外套扔哪了。
向辰扭頭看看四處高高的野草叢,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他當時滿心都在盤算怎麼演怎麼說怎麼嚇人怎麼報仇,衣服脫了就隨便找了個草叢扔進去,真不記得扔哪了。
許恆洲和宋文彬對視一眼,只能放棄去找向辰的衣服。他們來得時候把大件行李寄在鎮民家裡,隨時沒帶厚外套,許恆洲把自己外套敞開,裹著向辰,宋文彬拎上行李,三人開始往山下走。
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得儘快趕到鎮上去。雖然身份已經被揭穿了,但是宋文彬和許恆洲貌似有了默契,先解決許大山家的事,之後再談其他。
雖然向辰把他們嚇住了,但是隻是這樣肯定不夠,他們要下山去找公安,有了村人以及許賴狗一家的供詞,基本翻不了案的。故意殺人罪,三條人命,夠他們去死了。
路上,宋文彬和許恆洲問起向辰怎麼會突然出現,還選了那麼個法子嚇他們。
向辰就把自己聽見的事給他們講了,宋文彬和許恆洲都滿臉憤怒,之後又生出幾分慶幸,還好向辰夠機靈,若是被那三個女人發現,許賴狗一家子搞不好會殺人滅口。
這麼狠毒的一家人,村人又愚昧不堪,別說給許大山妻兒沉冤了,他們能不能走出大山都是個問題。
說到去報案,宋文彬突然想起可以作為證據的那疊黃紙,可是那紙不是被許恆洲變沒了?
聽他問起,許恆洲笑著抬起衣袖給他看,宋文彬仔細一看,袖口露出來一截黃黃的,可不是那疊黃紙。
其實許恆洲當時確實利用空間了,但是他這時候對宋文彬卻改了說法:&ldo;這個比較簡單,手速快一點兒就可以了。他們背對著我,更方便我操作。&rdo;
宋文彬毫不懷疑的信了,畢竟在他的世界觀裡,絕對想不到還有空間這種不科學、違背常識的存在。
他們下山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等到了鎮上,已經彎月高掛,只能打著手電筒照路。
因為今天三個人確實累慘了,向辰趴在許恆洲懷裡已經睡著了。宋文彬決定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去報案。
他們依舊去了那個鎮民家裡,那家人都快休息了,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比剛來鎮上的時候還狼狽,連忙燒了熱水給他們。
宋文彬謝過主人家,三人簡單洗漱過,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許恆洲給向辰換了藥,他們又簡單吃了些食物,然後匆匆趕去鎮上的公安局。
鎮子小,公安局也小,裡面只有幾個正職公安。聽見有人說要報案,先安排了個年輕公安給他們登記。
宋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