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以前說過我死心眼,認定的事便不肯回頭,如今,我便把這死心眼用在棣身上吧。
既然想著放手,乾脆就放得乾乾淨淨,不能拖泥帶水。我不想象顏箴那樣痛苦,也不想象那個雨夜和我琴簫合鳴的“竹仙”一樣哀傷。乾脆從此絕了念頭,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
顏箴把信取出放在我面前,我點了蠟燭一張張全燒了,從今後他只是我的親弟弟。
顏箴也不阻止我,只是默默在看著,末了輕輕說了一句:“傻子,你以為燒了信一切就能消失了嗎?”
顏箴自鴿子回來後就有點心神不寧,我問他好幾次他都說沒事,我強拉著他為他搭脈診斷也沒診斷出什麼病因,只是心力弱一點,是前段時間傷心所致,此外再無別的症狀。
可他為什麼有點坐立不安呢?
他一直餵我吃飯,我眼睛好了偶爾繼續著這個習慣。我對這個習慣也挺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是我打小就十分熟悉的,如果那個做飯的大娘能做得再好吃點就更好了,天天吃白米青菜吃得我煩死了,我好想吃肉,看到鴿子就想把它烤了吃),可是不代表我也喜歡他把飯喂到我鼻子裡或是下巴上。
再一次的,我臉上被他喂上了飯粒。
惱火地站起來,奪過他手中的筷子,把青菜直送到他臉上去。
被青菜湯沾了一臉,顏箴才回過神,愕然問:“你怎麼了?怎麼臉上全是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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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
沒有像以前一樣哄我,也沒有幫我把臉上的米粒取下來。顏箴沉思著,過了一會說:“小槐,我想,方棣可能過幾天就來了。”
我呆若木雞……
第四十四章
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
為什麼在你對女子有了興趣的時候又要來了呢?為什麼在我想放手的時候又來亂我的心呢?
心裡亂成一團麻,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
……
“我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吧。”我心裡又慌又堵的感覺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毛毛地像長了小草一樣。
顏箴好整以暇地喝著茶,對我翻著白眼。
“我真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吧。”我急得團團轉。
“為什麼不見他?說個理由我聽聽。”
“……”我難以齒口。明明知道他早已猜出我對棣的心思,可是讓我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難為情。
“你怕什麼呢?不是決定好了嗎?以後對方棣只有手足之情,不再有別的想法,連他的信也可以燒了不看,為什麼現在又怕見他了?”
“誰說我不敢見?”我衝口而出。
“哦?那剛才是誰一口一個顏大哥,我不見他?”顏箴輕輕吹茶碗上漂著的茶葉,意態嫻雅雍容,與這草堂陋室格格不入。
我眼尖地看出他捧的茶碗不是我們平時所用的粗瓷,而是官窯出的精品白瓷,碗中茶水碧綠,聞起來更是清香不同凡品。他的神情更是與以前的鬱鬱寡歡不一樣,顯得氣定神閒,有時揹著我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臉上溫柔與喜悅的神情交替出現。
莫不是李千山也來了?不然顏箴怎麼和變了一個人似的?有可能,不然棣怎麼能找到這裡。一定是李千山與他一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顏箴挑著眉,懶洋洋地問我。
我肚子裡鼓鼓地,嘴巴抿得緊緊的。哼!前些日子還害人家為你傷心加擔心呢,現在又成這個樣子,李千山不是不要你了嘛,為什麼一知道他也要來你就高興得什麼樣子?
越想越生氣,我憑什麼就讓你親來親去的,好象我只是一個什麼東西,想親就親了,而且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