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哎呀我只是,我不要出去,咱們就在皇宮裡呆一輩子好了,反正我……我……”看看四個伸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的宮女,我了半天說不下去。
我心裡又酸又澀,棣喜歡小孩,想要自己的小孩,可是我們這樣,除非聽從孃的話,否則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小孩。
夜深了,我合目躺在床上,心潮翻滾,又不敢亂動,怕吵醒旁邊睡熟的棣。
棣可沒有我的顧慮,翻了個身,手搭在我腰上,頭也往我懷裡擠。
屋子裡點著一支蠟燭,昏昏黃黃,兩個宮女一個趴在桌子上,另一個趴在床的那一頭,睡得正香。
我輕輕地把棣的胳膊放回他身上,悄沒聲息地嘆了口氣。
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的情景就像走馬燈一樣在腦中走來走去,棣無心的話也時時回想在耳邊。
他想要孩子,而我無法給他孩子。
我為什麼是他哥哥而不是別人家的女兒,如果我是別人家的女兒就可以光明正大嫁給他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哥哥?
深深吸一口氣再悄悄吐出,心裡沉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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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一隻手伸過來,同時一絲模糊不精的聲音在耳邊說:“槐……我不要小孩……只要你……”
心裡劇烈地疼,轉過頭看那個安慰我的人,卻見那個人嘟嘟嚕嚕,翻個身又睡著了。
原來是說夢話……
下雪了,我百般無聊地看著棣和幾個太監在院子裡堆雪人,又翻箱子找平時不大穿的衣服給雪人穿上,笑得嘻嘻哈哈,就連門神似的四個侍衛也不住伸頭往裡看,臉上帶出一絲微笑。
“槐,快出來打雪仗,別躲在屋裡,天天呆屋裡,悶不悶啊?”
棣又搓手又跺腳,耳朵和鼻頭凍得紅彤彤。
我笑著搖搖頭,這麼冷,呆在燒了炭火的屋裡還冷呢,我才不去外面受罪。
棣叫了幾聲,又跑到屋裡拉我,我驚叫著躲他冰一樣的爪子,他笑著往我衣服裡塞。
終於被他摁到床上,作勢往我胸口裡放他的冰爪子,我尖叫著說不要。
他笑嘻嘻地說:“不給我暖手也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真會悶死。”
不分由說給我套件棉衣,強拉了我出門。剛一出了暖和的屋子,一股冷氣讓激得我打起哆嗦。
我縮頭縮腦呲牙裂嘴,抓著門框叫著:“打死我也不出去,冷死我了,你還是殺了我吧。”
棣陰森森地說:“你想死?這還不容易,死之前先吃吃這個……”
脖子裡突然針扎似的,刺骨的冰冷炸出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哇──你往我脖子裡灑雪──我捏死你!”鬆開抱著門框的手,衝到雪地裡抓雪,團成好幾個雪球,兜在衣襬裡,追著棣用力打。
院子不大,可是怎麼也追不上,擲出的雪球也全部打空,反而吃了不少雪球,頭上臉上脖子裡衣服上全是雪。
“該死的,你給我停住,不然我饒不了你,你給我站住,乖乖地讓我打幾下,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哎呀你又打我,想死了你,等下抓到你一定點你|穴道,埋在雪裡凍死你,哇──”
一個雪球正正打中我的嘴巴,頓時吃了滿口的雪。
我呸呸呸吐了半天,惱得不行,咬牙團著雪球,繼續追著打。
棣的身法太快,幾個侍衛也光顧看我們玩了,一個不留神,居然讓棣逃出了院門,這才醒悟,有兩個急忙追出去。
我氣得直跺腳,等到看到門口人影晃動,不分由說,一股腦地把雪球全潑水似的砸過去。
“哎呀──”一聲驚叫。
咦?聲音不對,展目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