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說得鏗鏘凌厲,威儀凜然,殺氣騰騰,此話擲地有聲。姚氏嚇得魂飛魄散,半天回不了魂。
徐璐輕蔑一笑:&ldo;顧煜中犯得事可不小呢,若是放到普通官員身上,就是幾條命都不夠抵的。姚氏,你既然嫌你兒子活得不耐煩,就儘管鬧吧,鬧得越大越好,看誰救得了你。&rdo;然後又轉頭,埋怨顧芸兒:&ldo;你也是的,這樣的長輩理他做甚,倒是敬出個得寸進尺的。什麼醃贊事兒都要來找你,也不管你做不做得到。哪是拿你當孫女對待的,分明就是要把你往絕路上逼呢。就是位高權重如方公,怕也沒本事讓犯事的官員官復原職。他們倒是好本事,當你是神仙下凡呢,什麼都能替他們辦到。顧煜中的事兒,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又出錢又出力,還要落得個忘恩負義不顧孝道的名聲,何苦來哉?依我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成全他們給你安上的惡名吧,讓他們知道何謂忘恩負義。&rdo;
徐璐這話可是毫不留情的,說得顧家人臉青一陣白一陣。
一些知廉恥的,更是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了。也深恨長房鬧也這麼多事來,更恨姚氏的得寸進尺,沒有拿捏住顧芸兒,反而讓顧家百年清譽悔於一旦。
徐璐能這麼痛罵,顧芸兒露卻是不好說的。顧芸兒暗自感激,心頭激盪。
&ldo;你,你……徐氏,我們顧家的事,你不嫌管得寬麼?&rdo;顧家人被罵得不敢再開口了,姚氏也不敢再嚎了,花著一張老臉,手足無措地撲在羅漢床上。唯獨顧月芙氣不過,又跳起來指著徐璐指責。
徐璐目光輕蔑掃了她一眼,目光冰涼,不屑,嘲諷,顧月芙只覺全身發涼,一身的氣勢就那樣軟了下來。
顧芸兒長長嘆口氣,對姚氏幽幽地道:&ldo;祖母,您剛才那番話,可是從不曾拿我當親孫女對待呀。&rdo;
姚氏剛才聚積出來的高昂士氣已消散無幾,這時候只剩下恐惶的份了。她還想說什麼,卻讓顧四太太打斷了,說:&ldo;芸兒,你祖母人老了,就糊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何必與她一番見識,老太太也是受人攛掇所致。&rdo;顧四太太也是沒法子了,老太太的為人她本來就不喜,為了長房就不顧其他房的利益,為了讓顧大起復,還逼得他們幾房四處奔走,銀子倒是花了不少出去,還要挨罵,泥巴也有三分土性的。
顧二太太和顧四太太也是有私心的,長房失勢,雖然對顧家有影響,不是還有三房麼?到時候靠著三房就是了。
老太太為了已是爛泥的長房還要往死裡得罪三房五房,到時候顧家就是真的完了。顧二太太和顧四太太可不願這樣的事兒發生。也顧不得孝道不孝道,先讓顧芸兒消了氣再說。
顧芸兒卻捂著臉嚶嚶地哭著,也不說話,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眾人也理解她的苦楚,未出嫁之前,顧家對人家也不好,但孃家出了事,顧芸兒也還是全力相幫的,偏還得寸進尺。求也沒個求人的態度,還要陰險地挖坑給人家,這分明就是逼著人家舍了老命相幫還要再打上一棍子呀。
任誰遇上這樣的親人長輩,也要寒心的。
顧芸兒只負責傷心地哭,徐璐則負責氣憤地善後。
她拉著顧芸兒的手恨聲罵道:&ldo;這樣的孃家,這樣的親人,你還認來幹嘛?你忘了你以前的名聲是誰給你敗壞的?你忘了你孃的嫁妝是誰給吞了去?你忘了是誰逼著你去認下本不是你的錯?&rdo;
顧大太太弱弱地反駁:&ldo;凌少夫人,無憑無據的事,可不能亂說的……&rdo;
徐璐毫不客氣地道:&ldo;是不是亂說,大家心知肚明。芸兒,咱們走吧,我知道你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