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埋伏於此?”
林肖臉上一片慌亂,“皇上恕罪,卑職救駕來遲,剛剛卑職已經四處查探,那些刺客穿著宮中侍衛的衣衫,就連武器也是用的我們宮中特有的暗箭,今日卑職就是為了皇上安全著想,故而特地加派了人手,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卑職的人被換走了,卑職失職之罪,還請皇上恕罪。”
“恕罪!你還好意思讓朕恕罪,這麼多的人被換你竟毫不知覺,要麼便是故意放水,要麼就是偷懶,就因為你的失職,不禁讓太子受傷,還連累了這些個小姐,林肖,今日你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來人,將他給朕拿下,即日處以死刑。”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那人連連叩頭,頭已經被磕出了鮮血來,皇上一臉盛怒之意,冷眼看著那人被拉走。
景一念恰好回頭之時便看到那樣的場面,沒有一人為他求情,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定然是死亡,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卻有一絲不忍,這人身為御前侍衛,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又怎麼可能偷懶,想來定然是刺客高明瞭,這樣的道理連自己都知道,皇上能不清楚麼?
恐怕他比自己想得更多,只是這麼多隻眼睛在看著,他必須給眾人一個交代,這林肖便就是那個交代,所以他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林肖身上。
遠處傳來一聲刺耳的叫聲,景一念閉了閉眼,這便是皇權。身子不知道何時起變的有些冰涼,這樣的世界同她原來所認知的大不一樣。
她抬起了手指,儘管她的手中早就沾染了鮮血,但是她從未濫殺過一個好人,這裡的天,只有一人,那便是皇上。
回眸之時看到東方賢因為護駕有功,連皇上眼眸之中盡是關切,而他身旁的東方傲則是一臉冷意,他看的分明,以東方賢的武功又怎麼避不開那暗箭,剛剛分明就是他故意如此。
苦肉計最是難以分辨,這樣一來,在皇上心中更加鞏固了他的太子之位,東方傲怎能不氣憤,這個畫面被景一念收入眼簾。
她究竟是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一些隱藏著的矛盾逐漸顯現出來,這便是男人的戰場。手指被人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十分溫暖,手心之中還有著薄繭。
乾爽的掌心卻沒來由的讓人覺得安全可靠,“其他人都沒有離開,我們就這麼不告而別好麼?”
她的話中有話,實際上意思卻是在這樣的危機關頭,刺客還沒有查出,本來在眾人眼中茗王便是頭號可疑份子,若是他提前離場,是不是更證明了他做賊心虛。
面具之下的人輕笑一聲:“你以為即便是我們傻瓜一般的呆在那便不會遭人懷疑了?”
“倒也是,既然人們認定了是黑色,那麼無論如何都不會變成白色。”景一念贊同的點了點頭,腳下步履更快。
“你……可有後悔過?”哥舒琛突然問了一句。
景一念一愣,她時常都跟不上他的思維,略一想他指的該是今日之事,誰都不會料到,一日之間,她竟是同意了和茗王的婚事。
若天下人得知她的起因只是因為她想要看看他面具之下的面容是何模樣,估計會大跌眼鏡吧,面對他的疑問,她只是微微一笑:“不悔,我……景一念平生絕不做悔恨之事。”
不悔,好一個不悔。
黑衣少年在這一刻眉頭微微挑起,倒是對景一念頗為讚賞,以茗王的身份,這天下間無論哪個女子成為他的妻子,都要受到天下之人的輿論。
若他真是叛黨,那麼她便是叛黨之妻,不僅自己落得個不好的名聲,到頭來或許還會牽扯到家人。
這些年來,茗王妃一直空缺,女子們雖嚮往那個位置,但是若真是落在自己的頭上,只怕誰都不會像景一念這般爽快的決定。
她是個異類,他是個禍星,說不定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