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縱馬賓士,踏著當年衛霍曾經踏過的道路,張允文、李道玄心中不由湧起豪情。“道玄兄,你看這蒼茫草原,他日我大唐軍隊定要踏足其上,揚我大唐雄威,展我漢人豪氣!”張允文馬鞭遙指著廣闊的天地,笑著對李道玄說道。
“男兒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覓封侯。”對著這廣闊天地,張允文放聲吟道。
“好!”李道玄第一個讚歎出來,“允文詩作不多,但每每讀來,只覺豪氣驟升,熱血沸騰,其中氣概,衝塞天地。前有‘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而今又有‘三千里外覓封侯’,看來允文你的志向可真是不小啊!”
張允文驕矜的笑了一笑:“不瞞李兄,小弟的志向便是開疆拓土,將我大唐疆域東擴直扶桑,西擴直西極,北到燕然,南過南洋。”
李道玄粗粗一估計,不由咋舌道:“那得多大啊!”
使團一路北行,走了差不多四五日,終於碰見了巡遊的薛延陀騎士。表明身份之後,使團立刻被恭敬的請回薛延陀營帳。
此時薛延陀的營地位於一片平坦的草原上,四面是枯黃的牧草和堆積的冰雪。這個營地的人數將近兩萬,卻不是薛延陀首領夷男所在的營地,而是薛延陀的一個大部落。
在這裡補充了物資之後,在薛延陀族人的帶領下,使團繼續往北走了兩日,這才到達薛延陀的大帳
得到訊息的夷男早已在距營地百里處迎候使團。
夷男身材高大,帶著明顯的胡人血統,眼珠呈現灰色,鼻子高挺,栗色的頭髮有些彎曲,一身灰色的皮大氅,端坐在馬上。
在他身後卻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是夷男的兩個兒子大度設與突利失。這二人的胡人血統要淡一些,更似特勒人。
夷男望著天邊,心頭卻是翻湧如潮。自鐵勒諸部謀自立以來,先有欲谷設,後有突利來討鐵勒。這便是所謂的名不正,言不順,若是他夷男能成為大汗,和頡利平起平坐,那麼整個漠北草原恐怕就要聽他一人的話了。忽然又想了回紇酋長菩薩,這位當年欲谷設討伐時以五千騎破十萬的勇士,自那次戰役之後,回紇納起降眾,實力大增。
正沉吟間,忽見遠方明黃色的使節旌旗和長鬚飄飛的節杖忽的冒出了地平線,接著,一隊身穿黑色衣甲的騎士也漸漸上來,緩緩的往這邊走來。只見他們衣甲整肅,隊形絲毫不亂,就連控制馬匹是跨步的大小也幾近一致。隨著這列人馬的臨近,一股沛莫能御的氣勢從這三百騎身上散發出來,給人以一種不可戰勝之感。在加上騎士頭上奇形怪狀的皮帽和手上漆黑的皮手套,更是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望著這些騎士,夷男心中的羨慕之情一閃而過,然後拍馬上前,對著走在最前面的李道玄行了一禮用有些拗口的漢話說道:“番邦小臣夷男見過上使!”
李道玄也回了一禮:“大唐使節李道玄見過首領!”
二人一陣寒暄之後,在薛延陀騎士的簇擁之下,慢慢的策馬往薛延陀大營走去。
薛延陀和突厥同屬草原遊牧民族,不過薛延陀這支屬於鐵勒族。再加上他們位於更加寒冷的漠北,所以二者氈房的裝飾佈置卻是有所不同。薛延陀的氈房多以灰色黑色為主。這樣的顏色雖然不太美觀,可是在晴天卻能吸收到更多的熱量,讓氈房內更加溫暖。
夷男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眾大臣陪同著李道玄、張允文還有幾名禮部官員進入大帳,坐定之後,夷男笑道:“臣聞上使將至,已快馬派往各部落,最遲後日,各部落酋長便可來到此處!還望上使在此多歇息兩日!”
李道玄也是滿臉笑容:“那正好,我正想見識見識漠北草原的風情!”
聽到這話,夷男“哈哈”一笑,當即和李道玄聊起了漠北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