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情形,恐怕又要下雪了吧!
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步的踏在高臺之上,往上攀登。
夷男、菩薩和李道玄三人走在最前面。眾位部落首領和張允文及幾位隨行官員走在後面。
到達祭臺最上層時,一陣寒冷刺骨的西北風吹來,眾人一陣瑟縮。此時高臺最上層已經整齊的擺著一長一短兩張几案。斷的几案之上放著三個銀碗,而長的几案上則是放了一長溜的銀碗。
而在高臺的一角,一頭健壯的黑牛被牢牢的困在一個木架子上,一名穿著考究的鐵勒老者手持一把尖刀站在黑牛旁邊。
夷男、菩薩及李道玄走到那張短些的几案前,雙手恭敬的拿起銀碗。
就在這時,那名手持尖刀的鐵勒老者一刀**黑牛脖子上,割斷黑牛的動脈。霎時間,殷紅的鮮血射出,一丈之內,盡數被灑上殷紅的鮮血。那健壯的黑牛竟然沒有立刻死去,四條腿微微抽搐,牛嘴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
夷男、菩薩和李道玄三人拿著銀碗走到正流淌著鮮血,低低哀鳴不止的黑牛身邊,接了半碗鮮血,然後走回几案邊。
其餘部落首領和張允文也從長的几案上拿起銀碗,依次走到黑牛身邊,接了半碗牛血,返回几案。
雙手捧起這碗鮮血,在黑牛低低的哀鳴中,夷男大聲的用漢話說道:“蒼天在上,草原在下,今有鐵勒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鐵勒回紇回珠可汗,大唐使者淮陽王李道玄及眾位大小部落酋長首領就於漠北,其序曰:上古炎黃之化,即有戰爭之事,阪泉、涿鹿,稱王者之師。遂乎堯、舜,揖讓而君天下,施仁恩而罷征伐,行義而止干戈……”
這盟誓之序唸誦完畢,夷男放下銀碗,用手指在銀碗中蘸上鮮血,塗在唇上。其餘眾人紛紛效法。
塗完鮮血,夷男又舉起銀碗,繼續高聲念道:“維大唐貞觀三年,歲在己丑,大唐淮陽王、益州大都督、左驍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李道玄,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回紇回珠可汗等,敢昭告於皇天后土,山谷神祗……”
只聽夷男用標準的漢話念著盟誓之詞,詞中將整個突厥和頡利可汗狠狠的數落了一下,末了說要連同大唐共同討伐之。
這段盟誓之詞唸誦完畢,夷男恭敬的捧起銀碗,靠在嘴邊,“汩汩”的將半碗鮮血喝下。菩薩、李道玄也將碗中鮮血盡數喝下。
於是,在這層雲如積,北風呼嘯的日子裡,在這方高臺之上,大唐與鐵勒為了公共的利益,共同的目標,暫時的結為盟友。
躲在帳篷裡看著簾外飄落的雪花,張允文心頭卻是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嬌妻。此時已經是貞觀三年的元月了,今年的春節的時候,恐怕自己還在大漠裡面行軍。而她們二人恐怕也在倚窗眺望。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惆悵。
大雪已經下了整整一天了,整個草原都被灑上了一層白雪。
在盟誓之後,張允文字就想返回長安,可是當夜便開始下雪了。張允文不得不多留一日。看著這雪花,張允文有些煩躁的起身,在帳篷裡走了兩步,終於下定決心,掀開厚厚的門簾往外走去。
“我要回長安!”張允文見到李道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聽到這句話,李道玄倏然一驚:“什麼?你現在要回長安?可是你看看外面的大雪,這樣的天氣能回去麼?”
見李道玄有些激動,張允文輕聲嘆道:“唉,我知道這種天氣裡行路很是危險,可是我有回去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李道玄聞言,靜靜的喝了一口奶酒:“那你跟我說說!”
“第一,頡利那邊的事!”張允文豎起一根指頭,“頡利派出使團上貢,我們必須破壞此事,要不然今年討伐突厥,我大唐出師無名!”
李道玄聞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