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別遇見。
等到兩天後何起睿醒來,派人出去打探訊息時,所有的這些仕紳幾乎將手下的靖海衛佃戶全部禮送出境了,剩下的小貓三兩隻都是因為什麼孩子生產有人傷病等事宜耽擱下來的。
何起睿聽聞稟報後,長嘆一聲,命令管家將何家的十餘戶靖海衛軍戶也放出去,也是客客氣氣的禮送出境。
按說他是與趙烈有深仇大恨的,他的腿大夫已經說了,恢復的好不過是能拄拐行走,如果恢復的不好就得一輩子躺在床上,不過,心懷仇恨能如何,能與趙烈硬拼嗎。
他是看出來瞭如今又是武臣當道了,如是洪武年間,就是萬曆年間有武臣如此跋扈也早就被文臣收拾了,因為他蔑視了士大夫的利益,是士大夫的公敵,絕討不了好去。
而如今巡撫大人只是申斥一番就輕輕放下了。這局面只能退避為上,再不曉得進退,恐怕將全家性命丟掉。
文登縣這個月來一波三折的劇情遠遠傳播開來,讓其他衛所的軍將軍戶們揚眉吐氣,對於文登縣這些仕紳幸災樂禍,真是大快人心,在衛所裡提一聲仗義的小趙大人誰人不曉得,誰不交口稱讚。
但是登萊計程車紳官吏們卻是背地裡對趙烈趙家破口大罵,視趙家為賊寇,深惡痛絕,一些人甚至透過在任的老鄉同年彈劾這個登萊屠夫。
就連孫元化得到何起睿被打斷雙腿的訊息後,也是氣的打碎了幾個茶碗,氣憤不平,這是刺果果的無視他的叮囑,難道當真以為他孫元化這個右僉都御使、登萊巡撫軟弱可欺不成。
至於說是不是趙烈所為,因為全無人證物證證實,孫元化卻是認定就是趙烈所為,因為當日的見面他就發現趙烈此人行事剛猛膽大妄為,同時也極為執拗,當時敢當面頂撞與他,敢讓麾下軍兵搶奪城門,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再者有這般蹊蹺打斷他人雙腿的馬匪嗎,此時孫元化已經完全信了涿州大捷必是趙烈所為,根本沒有什麼登萊軍兵、涿州軍兵的相互配合,那是因為只有趙烈這個瘋子才敢與建奴無視生死的面對面對撼,如何處置趙烈如今已是成了他的難題。
半月後,朝廷旨意下來,介於靖海衛指揮使帶人咆哮文登縣堂,降階半級,罰奉一年,仍任靖海衛指揮使一職。
孫元化在吳直處接到聖旨,反覆看了兩遍,細細體察了一下天子的意思,他估摸一是趙烈此番立下殊攻只是充任衛所官已經是薄待功臣,再者朝廷在東北西南各處都有險象,此時只能安撫為上。不想出現大的動靜了。安穩度過這段危局。日後再行處置。
當然這都按照他多年的宦海生涯經歷的事宜推測出來的。目下的難題是作為登萊的掌控者如何約束一下趙烈,這般能戰的武將按說在他麾下是福氣,只是如何約束也是難題。
不聽招呼的手下那就是個隱患,如果登萊出陣遼東、東江,在戰陣上趙烈不聽號令,那是要命的存在。
這也是很多上官只用嫡系的因由,也許嫡系才幹略差,但是他能保證關鍵時候頂上。不扯後腿。
因此,即使趙烈能征慣戰,如果不聽他孫元化的號令有何用處。
幾日後,吳海到登州都司領取這三月的糧餉,湯謙只發放了兩月的糧餉,至於剩餘的糧餉推脫巡撫衙門轉過來的餉銀不多,只有這些了,下番再行補足。
吳海還真沒多想,在衛所來看欠餉乃是平常,如果是不欠餉才是件稀奇的事。
吳海辦完差事。同屬下到酒樓吃酒,靖海衛畢竟是小小衛城。吃食同登州沒法比,每次到登州公幹吳海都是到酒樓來慰勞下自家的腸胃。
今次也是相同,只是到了酒樓後他遇到了成山衛的鎮撫姚侃,都是登萊衛所的老人啦,相互極為熟識,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因此每次見面倒也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