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擊敗威海水師朝鮮水師,趙海明敗歸大明,趙家必是抄家滅族的罪過。
大明朝廷在外人面前最是在乎臉面,為國征戰大敗而歸,必不輕饒,何況那位天子正對趙家不爽,這個良機如何錯過。
到時趙家唯有反出大明,憑趙家的水步軍實力,倒是能保全家中平安,但是幾年來在靖海衛所做的一切都將沒有絲毫意義。
趙烈下一步籌劃就會無疾而終。
同時會失去揚州方面的財源,可說是傷及筋骨。
退一步,如果趙海明辭官,一是讓天子放低警惕,趙家家主丟官去職,只剩下趙烈這個衛所指揮使,能做什麼,經過京畿一戰,年輕的天子也曉得大明衛所兵的無能了。
同時也保全了揚州財路,留下後手,隱忍待機。
“唉,”趙海明定定看看趙烈半晌,一聲長嘆。
他是真不甘心,數十年努力終於來到三品指揮使要職,卻在年近五十正當壯年時被迫隱退,這對他來講,真是腹心之痛。
“為父思量多時,也是隻有此法才能避禍,只是想看看烈兒你還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趙海明搖了搖頭。
“父親大人,如今孩兒也是黔驢技窮,慚愧。”趙烈一時汗顏,此番老爹就是受了他的無妄之災。
“呵呵,年紀大了還是這麼執念啊。”趙海明自嘲的笑笑,向外喝道,“來人喚王先生。”
一名護衛領命而去。
“大人有何吩咐。”須臾,王哲入內。
“王先生為本將寫封辭呈報於登萊巡撫孫大人,”趙海明咬了咬牙,“因病請辭。”
“遵命大人。”王哲平靜的拱拱手。
“王先生一點也不驚詫啊。”趙海明笑道。
“在下思量多時,恐大人只有辭官一途了。”王哲溫厚的笑笑。
“看來只有本將看不開啊。”趙海明自嘲哈哈一笑。
“當局之謎嘛,如是王某居於大人之位,恐怕也是左右不定吧。”王哲拱拱手笑道。
房內氣氛一鬆,不復方才的壓抑。
“父親大人既是辭職,就將水師裡的老人一同帶走為上。”趙烈話裡有話道。
“不用,凡是到你那裡的軍兵家眷都已到了石島,這裡不過剩下黃鐵山、餘福等區區數人。他們能不一同走嗎。”趙海明笑道。
是啊,他們是趙海明的嫡系部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後來的指揮使能任用他們嘛,投閒放置是必須的,何況兒子在趙烈那裡身居要職,這個選擇真是不要太難。
趙海明起身來到臥房門口眺望遠方的藍天白雲,山水還在,人卻要走了。
翌日,登萊巡撫孫元化正在官署公幹,外碼親衛來報,威海水師來人呈報。
孫大人於是在驚訝中接到了威海水師指揮使趙海明病重不能任事請辭的文書。
孫元化即刻招來幕僚李先生,“李先生,你看這個趙海明真是臥病在床,還是另有圖謀。。。”
說實話,孫元化宦海多年,經歷頗多,但是遇事還是找李先生多議議,一個是李先生幕僚多年,頗擅長實物,再者登萊局勢詭異,他也是不得不防。
“大人,在下看萬歲爺對趙傢俬自豢養大批家丁極為不滿,而趙海明是趙家家主,他一去,萬歲爺怕很是滿意吧,畢竟趙海明去職返鄉趙家根基已失,日後哪裡來的錢糧蓄養家丁。大人你說呢。”李先生慢條斯理道。
“趙家還有個三品大員啊。”孫元化抿了口茶笑道,心中一驚認同,他還是願意談開談透些,最好別有遺漏。
“趙烈敢於上陣殺敵,可說是一員難得猛將,只是,他依仗的是趙海明海貿得來的銀子,從而整飭的兵甲軍兵,如財源一斷,趙烈就如無水之源,在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