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覺得你與鳥誰處境更好?&rdo;魔帝笑著問。
&ldo;五十步笑百步,要真較高下,我不如鳥。&rdo;
&ldo;怎麼說?&rdo;
&ldo;鳥兒尚有渴望自由的想法,我已經習慣籠中生活,可悲的是還產生留戀不捨的安逸想法。我不可憐嗎?&rdo;縛奴反問魔帝。
&ldo;若你當初真的做好覺悟,要為正義道心殉難?如今又何來可憐?莫非你初心已失?若你未失初心,如今之果你當甘之如飴,為何困擾?莫非你產生了其他骯髒想法?&rdo;
縛奴沉思許久無言。
&ldo;是啊!我當甘之如飴,為何我卻如今迷茫呢?&rdo;縛奴似問空氣。
&ldo;當初你決意留下,我便知你意圖,你回去也是叛徒,你想阻我惡行。不過,惡由心生,豈止是魔帝有惡,正道眾人為惡行,你雖視若無睹,但折磨一直困擾著你。你終究不能忘懷。無情君。你打算繼續這樣心神不定地活著嗎?&rdo;魔帝驚天一語醍醐灌頂。
&ldo;不。無情早已死,這個世間也不會再有無情了。我身已入地域,我心已做好入永墜魔道的準備!魔帝,你呢?你做好改變的準備了嗎?&rdo;縛奴一語堅定而出,竟讓魔帝心中一驚。
未等魔帝回神,縛奴有力的手一把抓住魔帝胸前的衣物,身體跟著慢慢前傾、貼進,直至兩人鼻息間能感到互相吞吐的呼吸溫熱。不過,只在一瞬空隙,縛奴停下動作,意味深長地輕笑道,&ldo;你心跳得很快呢!重華君。&rdo;說完雙手猛然推開魔帝。
氣氛凝結、呆滯,空氣開始緊張起來。
&ldo;若你真已想通,為何昨夜西風的心境會常是淒風苦雨?&rdo;魔帝突然問。
道尊戲語,&ldo;魔道之主何時如此在意縛奴的心情了?莫非心悅在下?&rdo;
魔帝緊張解釋道,&ldo;我今日來是想說,正派互相傾軋,我只不過善於利用人性之惡,何錯之有?人性之惡,自然亦非你之過。你信仰的是&l;為蒼生提劍&r;非&l;為正道提劍&r;!若你阻我惡行,不正是為善,不正是救贖?這樣的道理難道聰明一世的道尊竟想不通?&rdo;魔帝不知為何,說話突然語無倫次起來。
&ldo;魔帝,你何時變得這麼囉嗦了?不如,今晚留在昨夜西風吧!我們來場通宵夜談。&rdo;說完縛奴盈盈笑語斥耳。
&ldo;魔帝,你竟然臉紅了?&rdo;
&ldo;口若懸河的魔帝為何一言不發?&rdo;
幾句噁心話,逼得魔帝身影匆匆消失了。
昨夜西風小院的花草更加生機活潑,縛奴立於院中,莞爾一笑,意味深長。&ldo;初疑夜雨忽朝晴,乃是山泉終夜鳴。流到溪前半無語,在山做得許多聲。&rdo;他聽著流泉淙淙,發出寧靜的撞擊泉石聲,那是它們的歡聲笑語。
縛奴今日似有所悟。未來世間,只有縛奴,任性而為。那個新身份為他帶來一種涅槃重生的勇氣,沒有傲梅的束縛,沒有錕鋙的象徵,沒有滿身的天下。誅惡即為善,黑暗蘊藏光明,人性情惡,存於每個人心中,那些話語徘徊腦海,震徹腦膜。
正沉思,門外帝旒影探頭探腦笑嘻嘻往院中望。
&ldo;進來吧!&rdo;縛奴直接對帝子邀請道。
&ldo;我剛看到魔帝離開,便來此拜訪。&rdo;帝旒影一踏進小院中,眼前便現出清新的暖陽與青蔥的鳥林,淙淙泉水激流,他料想這位暗夜使者心情不錯,便放下心來。
縛奴言道,&ldo;小帝子要不要進屋喝杯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