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瑄聽了這話,連忙來到水盆前,卻從水中倒影發現自己臉上灰濛濛一片。想著自己頂著這樣一張臉和抱璞居士說了一路的話,頓時羞赧不已。他趕緊上前用水洗了臉,用汗巾擦了又擦,直到把自己的臉擦得通紅。
駱修崇點頭,「可以了,濁氣已散。」
傅承瑄這才放下汗巾,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見笑。」
「無礙,傅小大人洗去濁氣,才見真人面如春曉之花,讓人見之心生喜悅。」
這話聽著輕浮,可偏偏駱修崇說這話時,半點輕浮之態都沒有,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再正常不過,也許是因為他的誇讚真心實意。傅承瑄此時只覺慚愧,他覺得對方才是身姿和麵容都好看得如同天神下凡。
「道長過獎了,還請道長稱我承瑄便可。道長才是法力無邊,今天傅某真是開了眼界。」
「不怪。。。承瑄,精怪這種東西在京城實是少見。」
傅承瑄看他叫自己名字時,臉又不正常的紅了,想必是因為他久居深山,不曾多與人打交道。
駱修崇又道:「我本京城人士,之前在太行山附近修行,不久前才回到京城,今後就落腳在這太清宮了。」
「太行山?家父曾任安陽縣令,我便是在安陽出生!」
「正是了,我之前修行的道觀正在安陽縣內。那時便聽聞傅老大人廉潔愛民,頗受百姓愛戴。」
傅承瑄笑道:「真是太巧了,我十四歲便隨父親回到京城居住,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了,只依稀記得安陽縣附近景色頗美,家母時常帶我出門遊玩。」
駱修崇點點頭,眼神越過傅承瑄去,像是想起什麼事情,喃喃道:「太行山附近風景也極美,也時常有百姓去我修行的道觀祈福。」
「說不定我幼時還去過,回家可要問問母親。」
駱修崇的面色稍顯落寞,接著又問道:「承瑄可否將你遇到的疑案說與我聽?」
傅承瑄這便把事件的來龍去脈和駱修崇講了一遍。駱修崇聽後,沉思片刻,「如若那王府的怪胎與李家如出一轍,想必就是共案了。聽你剛才所說怪胎的樣子,確像是精怪所為。」
「難道是剛才的狐狸精的同夥?」 傅承瑄問到。
「八九不離十。待我今晚作法,瞧瞧這群精怪棲身何處。」
傅承瑄聽見竟然可以找到精怪的老巢,頓時高興起來:「那就有勞道長了!」
駱修崇道:「應該的,剷除妖邪也是行善之事。」
「我可不可以留下給道長幫忙?」
「承瑄替天行道,會有大福報。還請承瑄也稱我名字,修崇,修身之修,廣崇之崇。」
傅承瑄看著他通紅的臉,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這道士實在是有意思,想必真的是非常欽慕自己的父親了,和自己說話時才會這般模樣。
傅承瑄這便留在了太清宮,其間尋了個小道士往家中報信,說是和同僚輪值了,晚上不回府中。
晚上和駱修崇一起進了晚飯,道家吃食也是清淡,傅承瑄平時喜歡吃肉,桌上大部分都是青菜,他只挑一道肉末豆腐吃得香。駱修崇見狀,趁他不注意把這道菜移到他面前。
飯後,駱修崇沐浴淨身,之後和傅承瑄來到院中做準備,只待吉時一到,便作法尋那精怪的老巢。
只見用黃布罩著的桌子上,放著各樣法器,令牌,令旗,各色符咒。駱修崇來到桌前,供上三支香,把白日在狐狸精身上摘下的毛髮燒掉,隨即在地上畫上符號,將各色令旗插在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方,舉起令牌,口中念念有詞。一陣旋風襲來,傅承瑄被吹得睜不開眼睛。不一會兒,風停了,插在地上的八面旗倒了一面,正是東北方向!
駱修崇撿起倒下的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