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修嵐聽了一陣後怕,卻也感激傅承瑄能為段翊庭做到如此。回到怡親王府後,駱修嵐安頓好段翊庭,段翊庭卻頂著蒼白的雙唇抓緊駱修嵐的袖子,「王爺,快派人前去營救傅統領,多虧有他相助,我才得以解脫!」
駱修崇抓住他的手,「放心,你現在只管好好休養,我這便派人過去。」
「那群人想必是我那繼母派來的,我若是死了,她兒子便可順理成章拿到世子之位,我父親又可因此事向皇上發難,也不會苛責於她,可謂一舉兩得。。。」
駱修嵐打斷他:「有我在一天,她兒子便別想當上世子。」
段翊庭眼裡滲出淚來,「我死不足惜,只是不想便宜了那女人,她和我娘爭了一輩子,我娘氣了一輩子,她在黃泉之下必不想看見自己的兒子也被壓一頭。。。」
駱修嵐幫他拭去了淚,「先別想那麼多了,這仇我必替你報了。」
段翊庭已然帶了哭腔,「王爺,你快去。。。快去救救傅統領。。。」
「我這就去,你快休息。」駱修嵐幫他掖了被角,轉身到了外室,低聲對身邊的離霧吩咐道:「派人看好世子,備轎,去齊府。」
齊府。
齊庸和半夜被叫醒,恍惚中有些氣悶:「不知王爺深夜駕到有何貴幹?」
駱修嵐面色不虞,「舅舅,今日段家世子在京城遭遇黑衣人追殺。」
齊庸和閉著眼睛問,「哦?人可有恙?」
「舅舅何必問我,想必您已知曉。」
齊庸和猛地睜開雙眼,「王爺此話怎講?我知曉什麼?」
駱修嵐背過手去,「舅舅不必推脫,翊庭已在幫我,段家也已被您拉攏,舅舅何必再下殺手?」
齊庸和嘆了口氣,「他一個失了勢的世子,是個人便知段昌鴻派他來京是什麼意思。沒了母族支援,繼妃又給他生了兩個弟弟,如今頗得滇南王寵愛,他還有什麼用處?」
「但對我衷心的是段翊庭,不是他那兩個草包弟弟,我只要保他世子之位。」
「難道我便放任你和他繼續混下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的什麼心思。他要是個姑娘,舅舅冒著被皇上猜忌拉攏段家的風險,也能讓你娶了他,但他終究是男子。現如今,皇上昏迷,他若是在京城出了事,段家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我們便漁翁得利。。。」
「舅舅!」駱修嵐打斷齊庸和的話。
齊庸和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我們先不說這個,你可還記得你母妃臨終前託我帶給你的話?」
駱修嵐閉上眼睛,腦海中不自覺地開始回憶起往事。
先皇二十九年冬,確是一不祥之年,先是先皇后病逝,留下兩個皇子,便是還是三皇子的當今聖上駱修嶐和九皇子駱修崇,駱修崇剛剛出生,母后便撒手人寰,兩人在宮中渾渾噩噩吃了不少苦頭。那時候,宮中都在傳說是頗受先皇寵愛的齊妃乾的,先皇后生前便與齊妃不和,先皇也更偏愛齊妃之子,六皇子駱修嵐,更有傳說大位將會被傳於六皇子。傳聞愈演愈烈,後來甚至有先皇后宮人前來齊妃宮中叫罵,後被齊妃處置了。
駱修嵐當時已經懂事,不明白從來都是溫柔嫻靜的母妃如何被人傳成狠心惡毒的女人了,自是想為母妃打抱不平。駱修嵐無意於大位,他的想法也同母妃說過,可母妃說,他自己有何想法並不重要,最終還要看父王的意思。駱修嶐作為自己的哥哥,兩人一同入太學,平時裡關係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可暗地裡,卻有人向他稟告,說是宮裡流傳的母妃的壞話,都是駱修嶐做的手腳,直到後來,母妃突然得了時疫病逝,駱修嶐繼承了大統,他這才信了宮中流言,而自己為自保也只能做了一個閒散王爺。
齊庸和道:「你母妃病逝前,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