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輝在他身後一掃拂塵,以那四腳怪為中心,燃起一圈業火,四散的小怪跑著跑著,便踏入火中,一個個燒的吱吱叫喚。
冥津看準時機,將網繼續擴大,直至火圈,最後唸咒收網,金網圈住所有的精怪,跳入空中,最後變小,化作一個皮袋子飛入了冥津的手中。
「看你們往哪裡跑!」冥津樂悠悠收起皮袋,「十個內丹已經集齊,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正輝慢慢走過來,看著他手中的皮袋子,小心翼翼啜囁著問:「你不□□氣了?」
冥津斜眼看了看他,「這十個是你的任務,我碰不得。你別一副喪氣樣子,吸食妖怪精氣有什麼不好?這些精怪留著禍害人間,還不如將精氣給了我,待我力量強大了,再去收服更多的精怪,如此生生不息,迴圈往復,才是修行的正道!」
正輝小聲道:「可終究不是正統之氣。。。」
冥津嗤笑,「別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的本事,你是見過的,我何時能讓這些小芝麻壞了道行?」
正輝見他固執己見,只能勸道:「反正,你。。。注意些吧。」
「知道啦!」冥津攬過正輝的肩膀,「瞧你年紀不大,總是一副老成之氣!上次是我不好,之前沒告訴你,害你嚇了一跳。走吧,我們回你的清漱觀交差。」
正輝看著他一臉自信的模樣,也笑了起來。說起這冥津,還是自己兩個月前認識的,那時,師父給下任務,讓年歲尚小的師兄弟們下山試煉,正輝作為最小的師弟,雖修行時間最短,也被攆下了山。也算他運氣好,還沒走出道觀五里地,便遇見了一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傲因。
那傲因正蹲在地上,用力爪扣食人腦,長長的舌頭垂下來,滴答滴答地淌著鮮血。正輝見了,嚇得簡直要暈了過去。
這幅恐怖的畫面被正輝瞧了個滿眼,在山上修行時可從未實戰過,他被嚇得腿軟,連呼救聲都發不出,心中滿是懊悔,當初為何沒有和自己的師兄們結隊一起走。
傲因聞見了人的氣味,猛地抬頭,嘴角滲出一抹邪魅的笑,甩了甩滴血的舌頭,獰笑著朝正輝奔來,正輝雖然腿腳打顫,卻也不得不站起來往身後跑去,一時間竟忘記施法對付這妖怪。
正輝跑得不快,見前方有一塊巨石,便跑到石頭後面側身躲了起來。他盡力壓住自己的呼吸聲,安靜了好一陣,不見傲因追來,正想抬頭看看,不想後頸處一片濕涼,正輝回頭一看,正對上了傲因的長舌頭!
「啊,啊!」正輝猛地竄起來,掏出佩劍閉著眼睛對著傲因的方向一陣亂砍,傲因似乎被激怒了,利爪捏住正輝的佩劍,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上他!
突然一個繩索套上了傲因的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它扯遠,正輝定睛一看,只見一眉目清俊的少年手持套著傲因的捆仙繩,從腰間扯下個赤黃斑駁的葫蘆,口中唸咒,傲因似痛苦異常,尖叫著掙扎片刻,終化作一縷青煙被收進了葫蘆中。
那少年一臉得意,搖了搖手中的葫蘆,似在聽裡面的響動。正輝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仔細端詳起他,只見少年一身褐色短打,手腕和腳腕都綁著紅繩銀環,像是給權貴家的小少爺戴的某種祈福納祥的裝飾,妖嬈得很。而讓正輝頗為吃驚的是,這少年脖子上掛著七枚銅錢!
「你。。。你是天師?」正輝問到。
那少年斜眼看他,鬢角有碎發拂過眉眼,足身風流之氣,「怎麼?不像?我只是不愛穿道袍,束手束腳,抓起妖怪來甚是繁累。」
天師派又名正一派,和其他道教派別不同,以降神驅鬼、祈福禳災的符籙活動為主業,天師們按傳統皆為在家道士,可以結婚生兒育女,也可以食葷,平時可以穿俗裝,不留鬍鬚。天師們按照本領高低,分為一至十錢天師,在胸前火腰間佩戴銅錢,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