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修崇點頭道:「我剛剛見那人模糊一團,氣息不穩,還不能算作鬼怪,頂多是一縷孤魂。」
「可對師叔身體有礙?」
「我見師叔他老人家確帶鬼氣。」
「可我看師叔對那人似乎感情頗深,每日為他帶酒肉不說,每每深夜還與之相會,相會時笑容滿面,我們可要勸勸他?」
駱修崇搖了搖頭,「師叔畢竟也上了年紀,不會是非不分,縱容鬼怪亂世害己。我們做晚輩的,最好還是想個隱晦些的辦法,提醒他為好。」
傅承瑄計上心來,「何不讓國師大人出面?」
駱修崇點點頭,「也好,明日我們去太清宮見師父。」
「那你。。。」
「那我。。。」
兩人異口同聲說了出來,傅承瑄掩嘴笑了笑,「那你今晚便留在傅府吧。」
「那便叨饒了。」駱修崇半點沒客氣,他抬眼看了看屋內,卻驚見窗臺上豎著一盞瓷瓶,瓶內赫然插著那日走長街時拋給傅承瑄的紅花。想起之前傅承瑄還騙他那花早已凋謝,自己卻偷偷將花養在屋內,頓覺好笑。
竹葵正好端著沏好的茶水和準備好的糕點走了進來,傅承瑄吩咐道:「竹葵,去收拾下客房,王爺今晚在此留宿。」
「好嘞!」竹葵答應著,轉身又對駱修崇說:「王爺,您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們少爺,您這些天不在,我們少爺真是茶不思飯不想!」
「閉嘴!」傅承瑄嚷著,卻悄悄紅了臉頰。
竹葵見自己家少爺色厲內荏的樣子,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悄悄吐了吐舌頭退下了。
駱修崇抬手替傅承瑄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瑄弟可是因為想我才瘦了許多?」
傅承瑄狡辯,「怎麼會。。。」
駱修崇卻坦蕩道:「我想瑄弟了,撇下大隊人馬自己先行回京,便是希望能早些見到你,可沒想到,瑄弟卻對我頗為冷淡。」
「我何時冷淡了?」傅承瑄聽他這樣說,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反駁到:「我。。。我沒有冷淡。。。」
「嘶。。。」駱修崇閉緊雙眼抽氣,傅承瑄急忙掀開他的衣袖,見他手腕處竟又添新傷!
傅承瑄看得心頭髮顫,「這,這是怎麼回事?」
「無事,這不又去祭天了麼。。。」
「為何傷口不好好包紮?!等著,我去拿藥!」說完,跑到櫃子裡拿出了消毒和治傷的藥瓶,坐下來為駱修崇處理傷口。駱修崇見他一副緊張自己的模樣,白天那些不自在的情緒早沒了蹤影,看著他藏在燈下的泛了淚光的眼睛,抬手拭了拭他的睫毛。
傅承瑄揉揉鼻子,悶悶道:「你是為國祈福,可如何連給你包紮傷口的人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不要別人幫我包紮。」
傅承瑄聽了怒斥,「怎可任性!傷口若是腫瘍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哦對了!前陣子樊義給了我一種治傷的奇藥,讓我放在櫃子上了,我去取。」
說罷,傅承瑄來到櫃子邊,伸手夠了夠,卻發現櫃子很高,上次放藥時是踩著凳子放到頂上的,剛想回身去取凳子,哪知剛退了半步,身子便貼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傅承瑄一動不敢動,不知是不是驚到了,他只覺得身後人的心臟跳得有力,似乎帶著自己的心臟一起,簡直快要破胸膛而出。駱修崇呼吸灼熱,氣息燙著自己的耳廓,那熱度順著自己的身體往下。。。
傅承瑄猛地從駱修崇懷裡竄出來,轉身將後背靠到櫃子上,臉上全是驚恐之情,身體竟有些微微發抖了,也嚇了駱修崇一跳,以為是自己的冒犯令他不適。
「瑄弟!對不起,你不喜歡如此,我下次再不孟浪!」
傅承瑄猛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