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要!」駱修崇聽了這話才立刻有了反應,脊背已然挺得筆直,緩緩道:「徒兒自從知曉與承瑄結為紅葉之盟,這輩子便認準了他。不管他體內有誰的魂魄,我都將護他到底。」
☆、前世緣(五)
正陽聽了他這一番話,點了點頭,心中頗感慰藉,「他脖子上的璇玉,乃是你師祖取了千年寒玉,採星象吸月華鍛就而成,鍛就之時,北斗大明,此玉便應運而生了。《洛書》所記:「開陽重寶,故置輔翼,易鬥中曰北斗:第一曰司命,第二曰司祿,第三曰祿存,第四曰延壽,第五曰益算,第六曰度厄,第七曰上生。」璇,乃是北斗第二星,也是七元解厄星君的天璇宮巨門星君,乃□□星之魂神。你師祖將玉煉成之時,見上面自帶北斗之星象,璇星尤亮,便取名為璇玉,交予我時,便告知我這玉在將來必用大用處。後來的事,你也知曉了,天璇掌旋轉,遇惡轉善,我將這玉一破為二,分別交給你和傅家小子,既是護他性命,也為束他惡魂,你們二人之命數,便也由此交纏在一塊兒了。」正陽又看了看駱修崇,「你可有不甘?生為皇子,卻流離於宮外,粗茶麻衣,為國之安泰不嘗奢靡之日;無有淑女相配,今生註定與一交惡魂之人相伴。」
駱修崇嘴角彎了彎,「師父何出此言,我這一身皮囊,蒙先祖德蔭,得純陽之魂,幸遇恩師,帶我逃離是非苦海,鄉間悠然長大,又能以此肉身庇護蒼生,已然感激涕零,況且上天待我不薄,此生竟遇見承瑄,亦見之鐘情,我並非來這世上白走一遭。」他眼睛亮亮的,似有繁星爍爍。
正陽心中頗為感慨,二人雖名為師徒,但多少年來居於安陽相依為命,早已情同父子。他在今天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對駱修崇和傅承瑄二人的安排是不是對的,可聽了駱修崇的這一番話,是對是錯又如何呢?
正陽一拍大腿,「好孩子,我們今日慶祝一番,喝些酒吧!」
「師父饞酒就直說,可徒兒沒有心思和您一起喝。」
正陽撇撇嘴,覺得自己真是白白疼他這許多年。
一夜匆匆過去了,傅承瑄卻並沒有醒來的跡象,正陽和駱修崇商議了一番,決定親自去九花山上看看。二人一路疾行,繞過當年沖和子留下的陣法瘴氣,終於來到了山頂,囚禁魔物之地。
這一處並非有多特別,只是一片稍顯平坦之處,雜草萋萋,幾重崗巖走的是鎖妖陣的模樣。正陽走上前,仔細在雜草中找尋,竟發現了隱藏的地面有一處裂痕。
「應該就是這裡了。」正陽翻看著,「傅家小子之前發狂或許和這裂痕有關。」
駱修崇問:「這裂痕可對困住魔物的陣法有所影響?」
正陽掏出羅盤來,繞著崗巖走了一圈,「陣法倒是沒被破壞,但不知這裂痕從何而來,不可掉以輕心呀!」
「可要加固陣法?」
正陽點點頭,「你師祖當年是用了這斫龍陣,告知我和你正輝師叔要每月十五用鮮血加固陣法。你師叔不是純陽之血,沒辦法用,所以這任務就落到了我頭上。」
「那師父可曾加固陣法了?」
正陽瞪眼睛吹鬍子,「每月!你讓師父每月放血?!」
駱修崇閉上了嘴,竟發覺自己無力反駁,以師父的性子,如何能捨得自己的靈氣,「那可否用我的血?」
正陽似乎就在等著他這句話,眼睛轉了轉道:「你也是純陽之血當然可以!況且你用血救自己的媳婦也說得過去。」說完,掐指一算,「今日可不就是十五?!」
駱修崇用生火符點了火,掏出匕首在火上烤了,挽起袖子就要割下去,「要如何操作?」
正陽見有人替他承擔了放血任務,似乎高興得很,站起身來,甩了甩拂塵念起咒來,散落在各處的崗巖漸漸冒出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