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皇帝終是下旨為駱修崇和傅承瑄賜了婚,婚期定在來年三月初六。訊息瞬間傳遍朝野,眾人竟然並未有多驚訝,恐怕是除夕當天見到了兩人在九卿房相擁的畫面,早已經看出端倪。
這下子,原本惦念著招駱修崇和傅承瑄當女婿的人可失望了,尤其是蘇靈兒,也去參加了元宵節宴,當眾聽到皇帝賜婚,又見兩人並肩謝恩的般配模樣,嘴裡像是吃了黃連。剛離開了宴會便追上了永嘉,暗地裡編排道:「皇上為何為那兩人賜婚,兩個男人在一塊兒終究不成樣子。」
沒想到永嘉卻沒給她好臉色,「皇兄怎麼安排都輪不上你插嘴吧?皇兄也說了,兩人的婚事早被國師大人定了下來,是有助於我大寧國運的,你可是在質疑國師大人?」
蘇靈兒連忙屈膝低頭,「靈兒不敢。」心裡卻恨恨。
永嘉沒再說話,白了她一眼走開了,心裡卻也有些遺憾,畢竟這麼多官宦子弟,她唯獨相中了傅承瑄,卻沒想到他即將要變成自己的嫂嫂。回到自己的宮中,永嘉再繃不住,衣服也沒解便倒在了床上。
侍女走過來,關切道:「公主去了外衣再休息吧。」
永嘉道:「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侍女無法,只得退下。永嘉躺在床上,默默嘆氣。
傅承瑾提前預知京中會有大亂,年間一直端著寶劍駐守家中,所幸宮中叛亂未殃及城中百姓。他又將劍收進了庫房,自嘲道:「看來我傅承瑾終是沒有習武的命啊。」本來過了十五便要攜妻帶兒回去濮陽任上,可皇帝既然為駱修崇和傅承瑄賜了婚,便決定過了婚禮再回去。
正月十七,傅承瑄正在家中,竹葵進來報,說是段翊庭帶著人,正在府外求見。傅承瑄有些驚訝,卻還是讓竹葵請他進了傅府。
若是仔細追究起來,段翊庭也是知情人之一,本應同駱修嵐和齊家一同問罪,可皇帝考慮滇南剛剛經過戰亂,不好再查辦段家,只讓人宣了段翊庭單獨在乾清宮中說了話。二人說了什麼,誰也不知,只知段翊庭出來後,皇帝便宣了讓段翊庭承位滇南王的旨意。
段翊庭明顯有些消瘦了,眼睛深陷,看著有些無神。兩人互相見禮,傅承瑄請他落了座,二人卻一時無話。
傅承瑄先打破了沉默道:「除夕一別,世子,哦不,王爺可好?」
段翊庭好半天才嘆了口氣,似是不敢與他對視,只諾諾道:「翊庭本無顏再見恩公,可如今即將回滇南承位,再見又不知何年何月。」
傅承瑄笑了笑,「都過去了,王爺不必掛懷。既然皇上都不再怪罪,還準你回滇南襲爵,王爺便把過去都拋下,重新開始吧。」
段翊庭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點點頭,也換了稱呼,「承瑄說得對。」
「何時出發?」
「已然報備了皇上,明日巳時便出發。」
傅承瑄道:「那便有緣再見了。」
段翊庭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金印,上面隱約刻著「段」字。
「這是我們段家的信物,如今贈與承瑄,今後若有需要,在滇南附近只要亮出此印,自有人相幫。」
傅承瑄接過來,想了想,並沒有拒絕,而是笑著收下了,「我不與你客氣,多謝翊庭!」
段翊庭見他肯收下自己的心意,心中也稍有慰藉。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承瑄,這才告了辭。
傅承瑄頓了頓,斟酌著用詞問道:「翊庭,可去看過六王?」
段翊庭搖了搖頭,臉色灰敗,「他已從皇室除名,承瑄不必再喊他六王。」
傅承瑄知道段翊庭是個重情之人,否則也不會為了駱修嵐冒險,情之一事,有人為它茶飯不思,也有人為它赴湯蹈火。
「翊庭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