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修崇和傅承瑄之後,蘇靈兒也嫁去了戚家,婚禮辦得低調,也沒請什麼人。聽聞兩人洞房夜便鬧掰了,戚雲舟跑出了府,留下她一人守著空房。第二日,蘇靈兒便吵嚷著將戚雲舟身邊的鶯鶯燕燕都發賣了,剛叫人伢子領走,轉頭便被戚雲舟又買了來,另尋了一處院落,將人都安置起來,戚雲舟索性也不回府了,日日都住在別院。
傅承瑾觀完了弟弟的婚禮,便攜著妻小回去了濮陽。傅承瑄銷了婚嫁便回到督尉司,每日仍去應卯處理公事。駱修崇倒是沒什麼事情,每日遊蕩在傅府和太清宮,連王府都很少回去了。
傅承瑄每日下了職,駱修崇便去督尉司門口等他,兩人再一同騎馬回家,風雨無阻,一時間在京城中傳為佳話。
☆、安陽危
轉眼一月過去,這日,駱修崇告訴傅承瑄,自己要再去一趟安陽,說是幫著太清宮處理下安陽的雜務。
傅承瑄聽了,腦袋嗡了一聲,緩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你到底還能編出多少個理由?」
駱修崇本在收拾衣服,聽了他這話,手中動作了停了下來,轉頭看他。
傅承瑄道:「可還是要放血餵養那魔物?」
駱修崇不知他從哪知道了這些,見他已然知曉,便也不再多做隱瞞,坐下身來緩緩道:「目前那魔物不穩,為防他突破結界出來,只能這麼做。」
沒想到傅承瑄卻仍是咄咄逼人:「是怕那魔物出來,還是為了防著我再沒了理智?」
駱修崇一把抓住了傅承瑄的手,竟然不知他已然知道這麼多了,斟酌了半天的言辭道:「若是終我一生能這樣護著你,又有何妨?」
「那你便這樣一直流血到幹?!」傅承瑄也急了,紅了一雙眼眸。
「怎會流乾。。。」駱修崇扶他坐下,「你從哪知道的?」
傅承瑄沒回答他,半晌才問:「上次在京郊的莊子,救了段翊庭那次,莊子裡的人可都是我殺的?」
駱修崇點點頭。
「那在安陽之時呢?我只記得和你在九花山遇見了山魈,後來的記憶也模糊了,我們是如何脫險的?」傅承瑄其實已經猜了出來,卻仍舊問了駱修崇。
駱修崇委婉道:「也是靠你,我們才脫險。」
傅承瑄道:「我要同你一起去安陽。」
駱修崇馬上拒絕:「不可,你離那魔物越近越有危險!」
傅承瑄也急了,「難道我便一輩子苟活在京城,受著你的庇護?!」
駱修崇無言,他自然知道以傅承瑄的性格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況且傅承瑄並不是女子需要自己去保護,這樣一個一身本事的熱血男兒,怎會甘心一輩子受這樣的桎梏?
二話不投機,傅承瑄沖床裡睡下了,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親自去安陽看看。駱修崇見他還生著氣,如何能睡著,只慢慢用手摩挲著他的後頸,妥協道:「你要去安陽也可以,但不可離九花山太近了。」
傅承瑄這才回過頭,鑽進他懷裡,滿意地笑了,「我一定乖乖的,不給你添亂!」
傅承瑄又翻身坐起,牽過駱修崇的手腕,這裡經年累月地覆著棉布,他輕輕將棉布摘下,又見到了猙獰的傷口,舊傷累累,新傷青腫。他輕輕朝傷口處吹了吹,不知自從幼時二人初見,直至今日,在駱修崇每次向魔物餵血時,會不會都在想著自己。無論烈日炎炎的夏日,還是寒風凜冽的冬時,只一個穿著道袍單薄的身影一次次上到九花山頂,用自己的血保護著另一人的安穩,維繫另一人的生命。而自己呢,則自在地活在京城,上學,習武,賞燈,觀花,甚至將這愛惜別人生命比愛惜自己生命更甚的人遺忘在記憶的深處。傅承瑄鼻子發酸,輕輕將駱修崇的手放在自己心臟處,暗暗發誓此去安陽必要得個結果,再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