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陣臺
鍾期也跟著來到了清漱觀,和眾人聚集在廳堂一同商議,他原本並不瞭解這魔物之事,便出言詢問:「敢問這魔物是何來歷?果真如此強大?」
正輝道:「上古有寧封子,又稱龍蹺真人,有過人之處能掌火,出五色煙。其時洪災泛濫,淹沒良田數千頃,濘水停洿,人不墾植,只能居於洞穴,每到山下取水,無盛水器,以山下濕泥為器卻易碎,且泥易混於水中,難以飲用。寧封偶於裹泥燒魚時得硬泥,遂悟作陶之理,造福於百姓,是以真人頗受百姓愛戴。真人有一徒弟,名曰青蕖,自小隨其師生活,真人做陶時,他也幫著做些繁雜之事。洪水之鬼恨真人助百姓取水,有天便趁機將燒陶的窯窟從外封死,青蕖從外相救,卻不小心弄塌了窯窟之口。聞聲趕來的百姓見灰煙中有真人形影,以為是青蕖害了真人。青蕖救師不成卻反而被人構陷,眾百姓怒而將青蕖活埋,並於土上生火。青蕖蒙冤,死而不化,變作惡鬼,繼而殺了埋他之人。」
眾人聽後,臉色皆變。鍾期道:「這故事聽了讓人心寒,青蕖幫助百姓,卻被他幫助過的人害了性命,蒙了不白之冤,真是聞者心酸了。」
濟平道:「那些百姓也是魯莽,以為為真人報了仇,卻不想找錯了人,白冤枉了一個好人。」
傅承瑄問:「難道這魔物便是青蕖所化?」
正輝點頭:「正是了。」
正陽道:「自古妖魔鬼怪,以厲鬼為兇,青蕖之魔以怨氣為化,最是難纏。」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正輝又道:「青蕖化作魔物之後,為害鄉裡,周圍的百姓也算是為自己之前冒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但後來,這魔物毫不收斂,終於遇見了我們混元一派的師祖默庵道人。」正輝說著說著,卻突然閉上了雙眼,似是陷入了某種悲愴的回憶之中,眼瞼抖動著,抿住了雙唇。
正陽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默庵道人用法鎮壓了青蕖化成的魔物,卻未將其擊殺,剜了那魔物的一隻眼,變化作八卦羅盤鍾,並在安陽建了清漱觀,將八卦羅盤鍾置於清漱觀內。期望這一代代的傳人能守住這魔物。」
眾人頓悟,原來清漱觀和這魔物還有這樣一番羈絆。
正陽有道:「吾師沖和子,在十七年前發現這魔物有異動,散盡真氣固住了陣法。如今這八卦羅盤鐘有異,便是預示這魔物又不安穩了。」
駱修崇道:「距離上次異動,才過了十多年而已,陣法便又不穩固了。」
傅承瑄道:「都怪那齊家和青城山的道士,想要放出魔物禍亂蒼生,真是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他人死活!」
正陽道:「吾師臨終之前,說困住魔物之時並不佔天時,只佔了地利和人和。他老人家留下箴言,說是天上地下北斗七星重聚之日,便能徹底滅了那魔物。」
駱修崇問道:「便是所謂的天時?」
「不錯。」正陽點點頭,「我卻至今未能參詳出其中奧義。」
濟平問道:「師父,那魔物是何模樣?」
正陽閉了閉眼,似不忍回憶,「樣子十分詭異,畢竟屍身被活埋火燒,又被怨氣侵染,青蕖生前以燒瓷為生,死法竟然如同燒瓷一樣。」
鍾期搖了搖頭,「這真是太過諷刺了。」
駱修崇幫傅承瑄順了順氣,轉頭問正陽道:「師父,那我們如今要如何行事?」
正陽道:「鎮住這魔物的陣法是斫龍陣,所謂臨山則陽盛,這陣法正是利用了九花山的山之靈束縛魔邪。斫龍陣有九臺,當初默庵道人設陣時,根據九花山的形態,尋到了九處法臺,依次是『鑒臨臺』、『定落臺『、』星吮臺『、』坤殂臺『、』真仙台『、』合仗臺『、』空榻臺『、『空虡臺』和『燧門臺』,又在這九臺處放置了九種『陣臺』,這才